花青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劉卓然,說:
“原來你是為這個來的,你是怕,我去了蓬萊,受不住那老祖誘惑,為求仙道,投了那邊?”
“我不覺得你會這么做。”
劉卓然坦然的說:
“但你的情況特殊,你可能不想這么做,但那些藏在你魂靈中,不被你控制的本能,或許會強迫你這么做。
畢竟,你的紅塵洗心還未完成,青月君的那些回憶,還在影響你,對吧?”
“對。”
花青也不遮遮掩掩。
他將酒壇中的最后一口酒灌入嘴里,暢快的哈了口氣,站起身來,說:
“我其實也在擔憂這個,本想著,這次往蓬萊去,我便不去了,留在蘇州,或者去北地援助青青做大事。
但思來想去,我覺得自己還是得去一趟。
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之事,卓然。
我必須要走這一遭,化解掉青月君留下的最后一絲影響,徹徹底底的完成屬于我的蛻變,塑造出一個真正的花青,而不再是青月君和花晚紅的記憶混合體。
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但...”
他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劉卓然,他說:
“你答應我一件事,卓然,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我要請你幫個忙。若是,我在蓬萊山中,沒能抵住心中修行誘惑,將行叛逃時...
就抄起你的凌虛劍,一劍殺了我!
我花青,寧愿死,也不愿再體會一次,那種被奪走一切的經歷。
答應我,卓然,你不是殺我,你是在幫我。”
這個要求,讓劉卓然沉默不已,好幾息后,他也將酒壇舉起,將最后一口酒飲盡,也站起身來,與花青站在那月光之下,黑夜之中。
他說:
“我答應你,下手絕對會很快,不會讓你多受折磨。”
“呃。”
這個回答,讓花青表情古怪。
他看著劉卓然,說:
“比起干脆利落的殺了我,作為兄弟,你難道不該想著怎么阻止我入魔嗎?”
“這種事,你自己做就好了。”
劉卓然擺了擺頭,回看了一眼煙雨樓,說:
“我,只負責殺敵就好,那邊在叫我了,你一個人賞月吧,我去陪陪她。”
說完,劉卓然飛身而起,將單身狗留在此地。
花青頓時感覺一陣孤獨寂寞冷。
他嘆了口氣,仰起頭,看著頭頂月光,說:
“還好,還好有你陪著本公子。月亮啊月亮,你說,你若是能把我的思緒,傳達給那女子,該有多好啊。”
與此同時,臨安城中。
沈秋剛從涅槃寺回到自己的小院,瑤琴和慧音都已經休息了,她們明日一早也要遠行,今夜不適合有劇烈運動。
沈秋便想著去書房待一晚,結果剛推開門,就看到阿青正抱著青玉竹,坐在書桌后面。
這位大宗師,似乎是專程在等他。
“花青到處找你,和瘋了一樣,你也是絕情,就這么躲著不見他,若是真不想談,就拒絕他吧,老是這樣吊著,未免也有些不太好。”
沈秋站在門口,對阿青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