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低下頭,看到了沒入心竅的卻邪刀,這把刀刺入心竅時,一點感覺都沒有,大概是出刀的速度,已經快到神經都來不及傳達痛楚。
刀刃上的紅芒,帶著古怪的光。
那種如星點散碎的光,張楚見過,那是碎靈秘法,專用于破去武君寶體的秘術,這一刀刺穿,斷絕了張楚體內所有生機。
就像是難以理解的仙術,從存在層面,壞去了張楚的生命力,在軀體和靈魂雙重層面,都給了他致命一擊。
“唰”
張嵐的腳步,從火海中跳出。
他已經竭盡全力趕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了張楚被沈秋扶在當場,也看到了卻邪刀刺穿張楚心竅,更看到了張楚腳下的血泊,他愣在了那里。
卻邪魔刀渴望汲血。
但它今日卻不敢去飲盡眼前國師的精血。
因為沈秋不許。
這并非是劍玉的壓制效果,而是在如今這鬼神之力下,卻邪感覺到了當年如凌虛一般的遭遇,若是再不聽話,便會被沈秋以禁術斷裂開。
反正以宗主如今的武力,有沒有這把魔刀助戰,區別都不大了。
它不敢放肆。
圣火還在張楚體內燃燒,想要修補心竅刺穿的傷勢,但沒用,這等怪異傷勢,讓圣火根本無法復原傷口,好似周遭血肉都已成枯木。
火焰接觸,只會讓它們燃燒起來。
“噗通”
卻邪抽離,沈秋后退一步,張楚踉蹌著倒地,摔倒在腳下血泊之中。
“不!!!”
張嵐慘叫一聲,飛快的趕上來,將大哥扶在懷里,而另一側,竭盡全力,以飛速趕來的獨臂年輕人,也踉蹌著落在這片廢墟之中。
憂無命緊趕慢趕,最終還是在這最后一刻,到達此處。
可惜,他來的到底是晚了一步,不管是他,還是他手中刀,都已無力改變眼前這結局。
他就像是被閃電擊中,就以那呆若木雞的姿態,傻乎乎的站在這片被靈氣吹的狂風亂舞的廢墟大地中。
藍色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茫然。
他看到了張楚哥倒地的姿態,看到了張楚哥腳下的血泊,也看到了沈秋抽刀的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實質的生命,在從張楚哥懷中流失。
那個人,那個對自己而言,意義深刻,就好似真正的哥哥,真正的親人,甚至是,父親一般的人,就那么死了。
他快死了。
這個可怕的事實,猶如一聲黃鐘大呂,狠狠敲在憂無命腦海之中。
震的他神魂發聵。
下一瞬,憂無命的身影掠起一道血光,跨越過數丈的距離,正落在張嵐和張楚身旁,也不顧周遭景象,半跪于地,便伸出獨臂單手,摁在了張楚心竅的傷口上。
血海魔功以全力運作。
地面上的血跡都被汲取成詭異的流體,纏繞在憂無命手腕之外,他要把這些血液,重新注入回張楚哥體內。
再以血海魔功的愈傷之能,將張楚哥,從黃泉地府里,重新拉回來。
忘川宗主,則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這對關系的三兄弟之間,或許還有話要說,他亦不想打擾。
便收回爆裂的靈氣。
以忘川經五行流轉,將體內暴躁的靈氣重新壓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