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人在東瀛耕耘十數年,積威之甚,一時半會解脫不得,除非師父能一戰打垮那老祖,讓那些賊人信心破碎,否則這東瀛戰事啊,還有的打呢。”
“叫什么弟弟?”
青青有些不滿,她瞪著潔男,說:
“飛鳥比你入門早,與我相識也比你更早,于情于理,你也得叫他一聲哥哥,或者師兄吧?”
“但我年紀比他大呀。”
少年宰相哼了一聲,很不服氣的說:
“自然是要叫他弟弟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墨家靈陣再多數月,就能連同中土四方,皇姐你作為天下共主,要南巡,也不必急于一時。
到那墨陣架設,出行也更方便,你如此焦急的要往南方去,莫不是有其他想法?”
這個問題讓青青沉默了幾息。
她伸手握住了掛在胸前的長辮子,連打牌的心思都沒了,將手中手牌丟在一邊,嘆了口氣,靠在身后車廂中。
女皇的表情,在這一瞬,變得稍顯悲傷些。
她說:
“師兄雖不說,但我從他與那老祖定下一年之約,便感覺到,師兄怕要走了。”
“嗯?”
潔男疑惑的問到:
“什么要走了?皇姐是說,師父此戰怕不能得勝?還有殞命之危?”
“不是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青青嘆了口氣,閉著眼睛說:
“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們。
但師兄這一戰前去蓬萊,不管是輸是贏,怕都要離開我們,或許以后還有再見之日,但注定會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我挑在這個時間,要南巡到江南之地,便是要陪著師兄,再送送他。
唉,距離那白露時節越近,我便越會想起我與師兄過去相處的日子,時間很長啊,但還是覺得不夠。
他要走,我不能隨行已是遺憾,這最后幾個月,總要陪著他。
這便是我要與你說的,潔男。”
女皇睜開眼睛,手指一晃,五指中便多了一張用于易容用的“面膜”,她對潔男說:
“到蘇州后,我家阿姐會代替我,繼續往南邊去,我兩面容相似,再加之易容,尋常人分辨不得。
但她那性子,不適合做這偽裝之事,所以一路上應對體察,都要由你出面。”
“這...”
饒是潔男天生聰慧,但眼前這事,也是他聞所未聞,一國之君,竟要偷跑兩三個月,忙里偷閑,看上去聽上去夸張的很。
但仔細想想女皇和師父之間親若兄妹的關系,倒也不難理解。
抿心自問,若是自家姐姐要去一趟不歸的遠行,自己也絕對會拋下所有事情,趕去陪伴的。
“還有你,無命。”
青青叮囑完潔男,又扭頭看向憂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