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走不了。
就在踏足渴求晉升的道路的起點前,想要邁出那踏足新道路的第一步,卻是千難萬難,不僅僅是因為體內回蕩的,不受拘束的力量,甚至壓制了變化之術的運作。
更因為,在自己身后,有一只手,在死死的拉著他。
那是一只染著鮮血的手。
還有一張布滿鮮血的,疲憊的臉。
畢竟是剛剛舍身撞破施加于世界力量層面的枷鎖,使之破碎開來,做到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只是全身浴血罷了,這可比想象中要付出的,溫柔太多。
“架還沒打完呢,你哪里都別想去。”
沈秋抓著老祖手腕的手指上,帶著森森力道,那力量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加強,作為鑰匙打開枷鎖的第一人,再不受拘束的武道前路,已對沈秋全面開放。
他已被錘煉到世界之極的武藝,在一瞬便踏足新的境界,化作與搬山君一般的武君,但這并非終點。
就如水桶的最后短板被補齊,其中能裝水的容量,自然源源不斷的提升。
老祖這會從手腕的感知,甚至能聽到清晰的,骨骼運作碰撞發出的咔咔聲音,那是從沈秋體內發出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活動。
眼前這人,就像是一塊干癟的海面,正在踏足新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瘋狂的從新的境界里,汲取更多的,近乎無窮無盡的體悟,力量,與晉升。
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眨眼之間,幾個小境界一瞬便過,眨眼之間,剛剛成為真正武君的沈秋,其實力就以突破到距離仙尊,只剩一步之遙的境地。
這種速度,讓老祖瞪大了眼睛,眼中盡是愕然。
以他遨游大千,所見所聞,也從未見過有修士晉升如此快,簡直如突破天際的進展,但想想也是,這方世界的武者一直被壓制在那無形之墻下。
他們的絕對力量已無法提升,便只能將精力用在技巧層面,開發出了種種讓老祖都感覺耳目一新,讓搬山君都稱作精巧無雙的武藝技法。
這個世界武道的技法,已超出這個世界力量的層級。
現在天門重開,通天之路不再封絕,以這些武者對于武技的浸潤理解,他們在邁過武君之境,通往仙尊境的修行,也必然要順利的多,幾乎毫無桎梏。
當然,其他武者想要和沈秋一樣進展如此迅猛,前提是,他們得先完成靈氣淬體,打熬出一副不懼天傷地罰的武君寶體來。
“啊”
老祖發出了一聲痛呼。
扣著他手腕的五指在收緊,哪怕不動十方神武的鬼神力道,僅以瘋狂滋生的力量,就捏的眼前寶體生疼,骨骼承受重壓,欲有斷裂之險。
老祖這會因體內有各色大道力量融匯,時間與現實的錯亂,讓他神魂反應慢了許多,欲要接變化之術化身兇獸驅趕沈秋。
但身形尚未變化,就被沈宗主當頭一拳打來。
直來直去,毫無花哨。
毀天滅地的力道,正中老祖臉頰,打的他面孔向上揚起,幾顆牙齒帶著血光跳出嘴唇之外。
疼。
非常疼。
顱骨都被這一拳打出了裂痕。
眼前這人的力道,比之前強了何止十倍!
武者的晉升純粹的很,沒有大道仙術神妙花哨,就是在軀體與力量層面的不斷疊加,但數值卻夸張異常。
暴漲的力量也帶來了暴漲的速度,空間成為了可以隨手被打破之物,天地之下,任其遨游。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出現在老祖身后,左手抓起老祖肩膀,右手拖動他腰桿,一個力道十足的過肩摔,將老祖砸在地面,打的這處浮島湮滅粉碎。
就在那空中,沈秋騎在老祖腰腹,雙拳掄起,也不再講什么武藝招式,天機無常咔咔作響間,每一拳砸下,都帶著超.神武.碎靈.開天拳勁。
一息百拳落下,打斷了老祖寶體四肢百骸,幾欲將寶體徹底碎去,但劍玉失控的大道力量,卻也支撐這軀體不會毀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