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求你了……”
十三號才進去,看到了求救的幸存者,有個年輕的研究員沒被倒塌的混凝土壓住,左腰上被一根鋼筋貫穿,被染紅的鋼筋還有大半露在外面,這人被釘死在了那里。
他在流血,雖然貫穿身體的鋼筋堵住了血液大量流失的可能,但被求生欲支配大腦的研究員總嘗試著想爬出來,就撕裂了傷口。
“救救我……要我以后怎么報答你都行。”
看見了活人,幸存者已微弱的生命活動又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他滿懷期待的看著十三號,即使那是個看起來只有十四歲的小孩子,但失血過多的他神志不清,考慮的問題只有最關鍵的幾條。
十三號單膝跪地,看著碎石和血液交織的地板,默然不語。
出血量太大了,預計最少研究員已流失了1400cc寶貴的血液,而從臉色上看,除非立刻動手術并緊急輸血,否則他生還的希望為零。
而且這種傷員也得不到有用的情報,除了求救以外,他連理解別人的問題都很困難。
“我只是個過路的,我沒辦法救你。”
覺得這太無情了,十三號想了想又說道:“但我能找到別人來救你,你知道這座設施的地圖在哪嗎?如果我能出去,我會叫人過來救你的,我發誓。”
“地圖……地圖……”
研究員的眼睛先是失望的暗淡,又隨著十三號的話明亮了起來。
“從這出去右拐……好像是你能找到……找到……這里的監控室,那里一定有保安人員……巡邏時用的地圖,桌子上有我們平時用的平板電腦,不知道……壞掉了沒有,如果沒壞的話,你也能用它找到電子地圖,密碼是575089358……拜托了你一定要……”
話音未落,得到想要信息的十三號貓著腰,去旁邊未被廢墟砸毀辦公桌旁,取得積了一層灰和石子的平板電腦。
拿手抹了幾下,石子在屏幕上砸出了幾處小小的痕跡,不過對性能無傷大雅,十三號輸入密碼后順利地打開了界面,圖標不是很多,而他最需要的地圖正好在。
“一定要回來救我啊!”
一句嘶啞的話語從后面傳來,十三號沒理他,順著地圖的指引走開了。
只掃了一眼,十三號就記牢了全部的地圖結構,明白了該如何逃離這里。
心里有了數的十三號切換頁面,打算看看世界上最近的大新聞,他還記得叫東鄉廣博的人說過的話,那個男人曾說過,等到最后的使徒到來,就是他該亮相的時候了。
“羅馬正教在梵蒂岡舉行了慶典……學園都市的新型驅動鎧將于兩周后亮相于……奇怪,學園都市應該是我當前所在的位置,但為什么我的記憶里日本不存在這座城市?而且新東京市……不存在?使徒的信息也沒有?南極還有科考站?”
越看下去,十三號越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嚴峻的挑戰。
一覺醒來,整個世界就好像……被重置了似的,除去一些常識性的知識以外,世界的局勢、可怕的使徒以及第二次沖擊的影響全部消失了,一點存在的跡象也沒有了。
那么,十三號該去哪里呢?
他想到,如果這個世界是已經被第三次沖擊改動過得呢?沒人知道第三次沖擊的威力,他見過的幾個研究員都說第三次沖擊會導致人類的毀滅,如果,第三次沖擊并不是毀天滅地的爆炸,而是可以變幻一切的未知之手呢?
那……為什么只有他,還沒被修改呢?
十三號就這樣,帶著迷茫和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踏進了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