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駕駛位的車門敞開,穿著白大褂的女士下車,正是警備員們要逮捕的木山春生。
黑眼圈極為明顯的她,被眼皮和眼袋一同遮擋的眼睛,冷漠地掃視著堵在前方的警備員,作為明知要被捕的案犯,這位生物學上小有成果的老師出奇的平靜。
也可以說是反常。哪有手無寸鐵的罪犯會如此坦然的面對警備員的槍口?只是沒人知道她心里的真實想法。
“木山春生!你以危害公共安全秩序罪被捕了!把雙手放在頭頂,不要亂動,等待我們的處置!”
警備員?木山春生望著中間拿著擴音喇叭大喊的黃泉川愛穗,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只有上面的人發話才會動彈起來的走狗。
她聽話的將雙手放在后腦勺上,而寬松的白大褂下面沒有武器的輪廓,所以警備員們有點放松警惕了。
沒有武器,沒有經過訓練,資料上又白紙黑字不曾經過超能力開發的女性,對他們來說確實沒什么威脅。
“抓住她。”
前排的警備員在自動機器人的掩護下,緩緩地接近著木山春生。雖然木山春生被認為沒有威脅,但職業習慣還是使警備員保持著表面上的警惕。
“人質確認在嫌犯車輛的副駕駛。”
有人注意到這點,向通訊頻道通報情況。
當警備員走到一定距離時,木山春生的左眼微微一顫,而沒人注意到不起眼的細節問題。
某種人類察覺不到的波動,被她接受到了。
“來了啊。”
她仿佛沒睡醒的臉上換上了冷笑,就像在嘲笑一群闖入獅子領地的綿羊,還不知道死亡的到來。
正徐徐推進的警備員,有一人發覺身邊同僚的動作脫節,正想出聲提醒,轉頭的那一刻,卻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本人。
嗯?
連疑問都沒在腦中出現,動作異常的同僚扣動了扳機。
在近距離承受槍擊,還是不帶警告性質的實彈,換成普通人會當場被打出洞來,但警備員的防具是為了抵擋學生可能的超能力攻擊所設計的,因此防御力值得被信賴,那枚要命的鋼芯彈鉆進了防彈衣里,鉆進了皮下組織后就再也進不去一毫米,附帶的動能讓警備員飛出了四五米。
“你在干什么?”
當中槍的警備員撲通落地翻滾兩圈疼痛的抽搐時,開槍的警備員如夢初醒的放低了槍口,而周圍沒注意這邊的警備員驚愕的望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不是我!我沒想開槍!”
他嚇得把步槍扔到了地上,舉起了雙手,他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自己突然轉過槍口,對著隊友開了槍,記憶里完全不存在相關的片段。
感覺腦子里有另外一個人,對他的身體發號施令。
在警備員們因為意外事件而分神師,木山春生舉起了左手,張開手掌,風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她的手心里。
不知何時,木山春生的左眼已是一片血紅,泛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