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張阿生未死,眾人都喜笑顏開,柯鎮惡笑道:
“天可憐見,虧得七妹心細如發,否則咱們真把五弟活埋了!”
韓小瑩又說:
“五哥說,讓我們把這陳玄風的尸體跟他放在一起,那梅超風必然回來搶人,咱們便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朱聰笑道:
“咦,五弟受了傷,腦袋竟比我還靈光了!”
南希仁將陳玄風的尸體拖了便走,全金發和韓寶駒則下山查看梅超風的蹤跡。
然而,狂風大雨之后,沙漠上的足跡已全然不見,不知她逃到何處,兩人追出數里,始終全無線索。
于是朱聰便讓全金發護送郭靖先行返回住所,這時候也顧不得教他武功了,先救張阿生為要。
其余人則覓了一處避風的山洞,尋枯草樹枝簡要搭了個床。
張阿生背后受傷,只能讓他趴著,韓小瑩悉心在他后背、傷腿處裹上金瘡藥,用布扎扎實實包扎起來。
眾人將陳玄風的尸體吊在洞外一顆大樹上,過了七日,那尸體已經開始腐爛,蛆蟲遍生,惡臭難聞,梅超風卻始終不見蹤影。
第七日晚間,吳翟忽然睜開眼睛。
韓小瑩這幾日衣不解帶陪在他床前,立刻驚覺,便撲過來,哭道:
“五哥,你終于醒了!”
吳翟張了張嘴,艱難的說:
“水,水……”
韓小瑩連忙取過水袋,喂著他喝了幾口,吳翟喉嚨干渴稍解,便急忙問道:
“陳玄風呢?”
韓小瑩道:
“在外面吊著呢,都臭了,梅超風還沒有來!”
吳翟咧咧嘴,堆起來一個笑臉,說道:
“七妹,我那天見陳玄風胸口刻了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你快讓二哥抄了來,可別腐爛了……”
朱聰、柯鎮惡等人都埋伏在洞外,等著襲殺梅超風,韓小瑩出去將吳翟的話轉述了一遍。
于是,南希仁和朱聰便打了火把去抄那些文字。
其余人知道吳翟醒轉,都涌入洞中來看,吳翟卻又昏睡過去了。
此后每過七日,吳翟便醒過來一次,但都不太久,喝些米粥,說一兩句話,便又會陷入昏睡之中。
好在他心跳逐漸有力,呼吸也漸漸綿長起來,六怪便放下心來。
那陳玄風已**不堪,惡臭難抑,六怪料梅超風不來,便將他一把火燒了。
過了四十九日,吳翟背上、腿上的外傷都已結痂,心跳磅礴有力,呼吸均勻綿長,到了夜里終于再次清醒過來。
吳翟睜開眼睛,見六怪都圍坐在自己身旁,于是笑道:
“各位,好久不見!”
韓小瑩眼淚又落下來,哽咽道:
“五哥,你嚇死我了!”
吳翟翻身坐了起來,伸手擦去她的淚珠兒,他在床上趴了四十九日,此時舉手投足竟然勁氣十足,沒有絲毫不適。
朱聰笑道:
“五弟,你練的這什么功夫,竟然能起死回生?”
吳翟搖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小時候一個路過的老和尚教的,說是一套吐納煉氣的方法,練好了頗能挨打。但我后來練時,卻怎么也練不成,誰知在生死之際,居然有如此奇效!”
眾人皆嘆,說幸虧吳翟小時候結了善緣,這“笑彌勒”的名頭倒是坐實了。
朱聰拿出一卷白綢,遞過來說道:
“那陳玄風胸腹之間果然刻了字,卻是黑風雙煞所練的武功,諸如摧心掌、九陰白骨爪之類的,你看看……”
吳翟接過來,細細看了一遍,待到最后見到“大伏魔拳法”五個字,頓時放下心來,說道:
“這大伏魔拳法倒有些意思,不如咱們練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