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根基功夫也只能強身健體而已,畢竟不是克敵制勝的手段,韓寶駒常說:
“你練得就算駱駝一般,壯是壯了,但駱駝打得贏豹子嗎?”
郭靖聽了只有傻笑。
六怪雖是傳授督促不懈,但見教得十招,他往往學不到一招,也不免灰心,自行談論之際,總是搖頭嘆息。
均知要勝過丘處機所授的徒兒,機會百不得一,只不過有約在先,難以半途而廢罷了。
全金發是生意人,精于計算,便安慰大家,說道:
“丘處機要找到楊家娘子,最多也只八成的指望,眼下咱們已贏了二分利息。楊家娘子生的或許是個女兒,生兒子的機會只有一半,咱們又賺了四分。若是兒子,未必養得大,咱們又賺了一分。就算養大了,說不定也跟靖兒一般笨呢。所以啊,我說咱們倒已占了八成贏面……”
五怪心想這話倒也不錯,但說楊家的兒郎學武也如郭靖一般蠢笨,卻均知不過是全金發的寬慰之言罷了。
總算郭靖性子純厚,又極聽話,六怪對他人品倒很喜歡。
吳翟不教郭靖,倒不是嫌棄他笨。
這些日子以來,他其實是自己一人苦苦揣摩那《易筋經》。
說起來,這《易筋經》確可稱之為金庸世界第一奇功,這個“奇”字,倒不是說如何神奇,而是這玩意兒脾氣太奇怪了!
這《易筋經》雖然是少林寺中至高無上的寶典,但是修習的秘訣卻極為不易——
須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才能練成。
然而修習此上乘武學之僧侶,必定勇猛精進,以期有成,哪一個不想盡快從修習中得到好處?
要“心無所住”,當真是千難萬難。
因此,少林寺過去數百年來,修習《易筋經》的高僧著實不少,但窮年累月的用功,往往一無所獲。
不僅如此,歷數金庸世界中的高手,練成《易筋經》的卻只有區區六人罷了!
其中,掃地僧和方證大師佛法精深,算是勘破了“我相、人相”。
還有一個是瘋僧,不知我,不知人,自然可以練成。
剩余三人:
游坦之練時只是為了化解寒毒。
而令狐沖是為了化解吸心**的副作用。
至于鳩摩智,他不僅沒練出好處,還把自己練得走火入魔了!
因此,想要練這《易筋經》,便要順著它的怪脾氣,要把自己騙信——
我不是在練武功,我是不想提高功力,我只是閑的蛋疼而已……
否則!
哼哼,鳩摩智就是榜樣!
或練不成,即便練成了,便是走火入魔的結局……
吳翟苦惱的也是如此,這《易筋經》分明已經在他瀕死昏迷時練成了的,還偷偷摸摸替他易筋伐髓,改造了丹田和經絡。
但是傷愈之后,丹田中的真氣雖然充盈渾厚,卻只是自行按照《易筋經》的功法路線緩緩流轉。
若吳翟嫌慢自行運功,那股子真氣卻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