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快拉我一把!”
禿筆翁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握住他手掌,猛覺掌心“勞宮穴”一麻,緊接著一股吸力自“勞宮穴”蜿蜒而上,直入丹田。
他心中一慌,叫道:
“二哥……”
猛地丹田劇痛,其中內力沿著那股吸力,源源外泄,不由得想起地牢之中那可怖之人來!
禿筆翁駭得連腳也軟了,不過瞬息之間,那股吸力便壯大了十數倍,自丹田到勞宮穴一路經絡猶如爆裂一般,頓時痛呼出聲。
吳翟左右開弓,黃鐘公和禿筆翁痛苦不堪,卻無力反抗,猶如待宰羔羊,不住痛苦呻吟,口中苦苦相求,卻無濟于事。
不過盞茶功夫,兩人內力便被吸干,先后昏死過去,吳翟丹田中三股真氣互相環繞鼓蕩,易筋經內力將它們包裹在內,緩緩熔煉,果然毫無不適。
于是施展倒踩三疊云的輕功,向外奔出。
這一沖之勢好急,“砰”的一聲,重重撞在門口一人身上。
那人直飛出去,摔在數丈之外,吳翟忙中一看,見是一字電劍丁堅,直挺挺的橫在當地,身子倒確是作“一字”之形,只是和“電劍”二字卻拉不上干系了。
吳翟一聲怪笑,伸手按在他丹田上,吸星**運轉,丁堅渾身顫抖,沒過多時,便頭一歪昏死過去。
環伺周圍,心想施令威那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時也不知去哪里找他,便沖出莊外,聽到淙淙水聲,口中正渴,當下循聲過去,來到一條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水中映出一個人來,頭發蓬松,滿臉污穢,神情甚是丑怪。
吳翟吃了一驚,隨即啞然一笑,囚居數月,從不梳洗,自然是如此齷齪了,霎時間只覺全身奇癢,當下除去外袍,跳在溪水中好好洗了個澡,心想:
“身上的老泥便沒半擔,也會有三十斤。”
渾身上下擦洗干凈,喝飽清水后,將頭發挽在頭頂。
穿好衣袍,躍起身來,拔出腰間長劍,對著溪畔一株綠柳的垂枝隨手刺出,手腕略抖,“嗤”的一聲輕響,長劍還鞘,這才左足落地,抬起頭來,只見五片柳葉緩緩從中飄落。
長劍二次出鞘,在空中轉了個弧形,五片柳葉都收到了劍刃之上,他左手從劍刃上取過一片柳葉,心中一片寧靜。
吳翟悄立良久,眼見月至中天,夜色已深,聞到衣袍上汗臭味濃重,一陣嫌惡。
心想:
“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再去梅莊換些干凈衣服,順便喝他幾杯美酒!”
當下認明路徑,向梅莊行去。
上了孤山后,從斜坡上穿林近莊,耳聽得莊中寂靜無聲,輕輕躍進圍墻。
見幾十間屋子都是黑沉沉地,先摸去丹青生的屋子換了一身長衫,拎了壺酒出來,只見右側一間屋子窗中透出燈光,提氣悄步走到窗下。
便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
“黃鐘公,你知罪么?”
聽聲音十分嚴厲,吳翟心想:
“怎么這么寸,想必是魔教長老來了,但任我行和向問天怎么不來?”
于是矮下身子,從窗縫中向內張去,只見四人身穿黑衫,腰系黃帶,分坐在四張椅中,其中三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者,另一人是個中年婦人。
黃鐘公、禿筆翁、丹青生三人委頓在地。
只聽黃鐘公虛弱的說:
“是,屬下知罪。四位長老駕臨,屬下未曾遠迎,罪甚,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