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對吳子敬來說很難,對我父親可不算難。今日吳子敬身死,你平叛有功。待時機成熟,再站到世人面前,便可以調出卷宗,重新審理。我父親雖然只是一個刺史,但他的名聲人所共知,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相信他。”
杜鳴目光微動。南源刺史徐煥,可不是什么無名小卒,看看這些人,都盼著南源挑頭對抗吳子敬,就知道他的聲望如何。
如果是他的話,還真有可能
杜鳴終究被說服了。
倘若吳子敬不死,看在收留之恩的份上,他多半不會叛變。但是吳子敬死了,情分又沒到那份上,徐吟答應替他平反,杜鳴實在沒理由不答應他不是甘心當叛將的,一直想著回歸中原。
但是,這里頭的來龍去脈,德惠翁主并不想了解,也不根本不相信。
如果杜鳴沒背叛,憑這丫頭怎么可能殺得了人
可徐吟并不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吳子敬已死,再把德惠翁主料理了,大涼再無可懼。
她擺了擺手,以一種隨意的語氣說“首惡吳子敬已經伏誅,德惠翁主,你認不認罪”
后半生的榮華富貴就這么碎了,德惠翁主此刻恨她入骨,反而沒那么怕了,冷聲回道“我何罪之有”
徐吟說“你身為涼王嬪妃,卻引狼入室,助他人奪取大涼王位,這是違抗高祖旨意。大涼王族幾乎被你們姐弟屠戮殆盡,這濫殺的罪名,你也逃不掉吧”
德惠翁主冷哼一聲,不屑至極“成王敗寇,如是而已。何況,也輪不到你來審判我,你父親區區一個刺史,哪來的資格管大涼的事。”
徐吟笑了“你們若是不出大涼,我們自然管不著,可誰叫你們非要奪雍城呢別忘了,先帝的勤王令。”
德惠翁主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來。
勤王令二十年前,綠林軍鬧事,險些占了京城,先帝為此發出勤王令,命各地募兵勤王。從那以后,地方擁兵自重,朝廷就不大轄制得住了。
這些都是舊事,總而言之,勤王令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賊匪為禍,各州府可自行剿滅。他們無故出兵占了雍城,那就是賊匪,清剿了理所應當。
徐吟已經不想和她說了,轉頭吩咐“吳氏戕害大涼王族,引賊兵攻占雍城,其罪當誅,殺”
德惠翁主沒料到她說殺就殺,眼見杜鳴應聲是,走到自己面前,不由往后挪退而去,口中叫道“杜鳴你既然沒有背叛大王,何以對本宮舉刀”
杜鳴淡淡道“翁主想多了,大王于我還有收留之情,你與我有何關聯”
德惠翁主大驚“你、你不能啊”
慘叫聲過后,又一顆新鮮的人頭放在了案上。
殿內鴉雀無聲。
吳子敬已死,德惠翁主被騙殺,此次危機迎刃而解,他們再不用擔心被脅迫。
可看著主位上觀賞人頭的少女,眾使者心里不由打個寒顫。
吳子敬是沒了,可徐家呢會不會也要他們歸順
徐煥這個女兒,實在是太兇了啊這么點大的小姑娘,怎么能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