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丟下禮單,起身問燕凌:“我去找父親,一起嗎?”
燕凌沒有二話:“走。”
兩人在徐煥那里拿到了具體的情報,果然梁興以偽帝弒君奪位、殘害忠良的理由起兵,當日便攻占了一座城池。
徐煥彈了彈信紙,說道:“這只是個開始,有了出頭的人,后面將絡繹不絕。”
議事堂內的眾人贊同。
“大人,我們要不要……”萬嵩問。
徐煥失笑:“我們南源現在根基是不弱,可要說到起兵,難道派你出去嗎?”
現在的南源城池堅固,糧草充足,與楚地諸州相互呼應,足可自保。但是再多的,他們沒有兵將可以揮霍,徐煥自認也不是什么領兵的奇才。
“寫信給金祿,雍城一定要守好。其他諸州聯絡要緊密,攻守一線。冬衣、戰甲都準備起來,以防萬一。”徐煥停頓了下,下了定論,“我們做好自己,日后自有福報。”
這話一說完,大家都去看燕凌,弄得燕凌不好意思起來,又十分感動。
議完事,其他人都退出去,徐煥留了他們倆下來。
“阿凌,事到如今,我與你說句實話。”他緩緩道,“東江王府并無王霸之氣,將來會是能臣,不會是共主。我應了你們這樁婚事,便是將南源前程交付在你們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燕凌沒想到他說得這么直接,當下肅容相應:“明白,我回去后定然稟告父親。”
“不。”徐煥搖頭,“這番話要不要告訴你父親,你自己判斷。如果覺得有用,那就說,覺得沒用,可以不說。”
燕凌愣住了。
“我只有這兩個女兒。”徐煥的目光落在徐吟身上,眼神溫柔,“李氏家大業大,只要穩得住,將來總能保住一場富貴。至于南源這份家業,以后是阿吟的,也是你的。未來你父親若是貴不可言,它可以是你的幫手,也可以是你的底氣。”
燕凌這下真的感動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徐煥想得這么遠,連貴不可言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是在心里琢磨了多久啊!
“我的女兒選擇了你。”徐煥伸出手,嘆息著摸了摸徐吟的頭,“這是她的嫁妝,也是她的聘禮。只要她同意,你可以做任何決定。”
燕凌吐出一口氣,撩起衣擺緩緩跪下去:“徐……不,岳父大人,您如此厚愛,小婿必定全心回報。”
……
出了議事堂,燕凌依然心潮澎湃。
他看向徐吟,心情復雜:“我……”
徐吟笑了笑,主動拉住他的手,說:“時局緊迫,你馬上就要回去了,所以父親跟你交了底。如今這般局面,昭國公府必會起兵,以后會面臨什么我們心知肚明。”
燕凌點點頭。
無非成與不成兩種結果。
坦白說,燕凌很有信心,他們已經做了很多年的準備,要兵有兵,要糧有糧。但就算成事,也會經歷一場場艱難的戰事,最后會導向什么結局仍不可知。
徐煥說得很清楚,南源與關中結盟,指向的并不是他的父親昭國公,而是他本人。
這是不屬于燕氏的,只屬于他的后備力量。
如此托付,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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