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從二樓下來,領著小滿大搖大擺走到門口,側頭看了看薛如,似笑非笑:“薛姑娘好快的動作,就這么點時間,不但收拾了行李,還順手化了個妝。不過,下次別用鉛粉了,太白,容易被人看出來。”
說罷,她伸手在薛如臉上揩了一把,果然指間有一層細細的粉。
薛如沒料到她會當場揭穿,呆怔了一下。
周圍客人哄笑一聲,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戲謔起來。原來這憔悴的樣子是化的啊,不愧教坊司出身,這種小把戲可真多。這么說起來,郡王妃還真是冤,誰知道人家在郡王面前耍了什么手段。
薛如又羞又惱,想她混了這么多年,幾時被人這么嘲笑過?這個徐三小姐……
“走了!”徐吟上了車,連個眼神都沒再給。
這點手段,東江王府見慣了,更不用說后宮,還敢在她面前用。
“快走!”薛如被催著上了后頭的馬車,沒有別人看見,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陰溝里翻船,今天她認栽!
既然正常手段解決不了,就別怪她用別的法子了……
薛如悄悄褪下手上的戒指,探出窗外,松開手。
“叮……”戒指落地的輕微碰撞聲,完全被車輪滾動的聲音掩蓋住了。
“你干什么?”看管她的仆婦呵斥。
薛如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陪笑道:“賤妾只是想看看外頭……”
“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仆婦譏諷,“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整個南源,三小姐說怎樣就怎樣,你搬出郡王來也不好使!”
“知道了。”薛如憋著氣,一句話也不說了。
徐三小姐!好,這梁子結下了!
……
徐吟回了刺史府,先去看父親。
“聽說你去明德樓了?”徐思問她,“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嗎?連著去了兩天。”
徐吟笑道:“好玩著呢!今天有個樂子,等會兒我要找季總管說說。”
徐思有點無奈:“你別鬧大了,父親便是醒了,也要養病的。”
“放心吧,姐姐,我心里有數。”
徐吟推著她進屋,小聲問父親的情況。
“今天也睜眼了。黃大夫說,父親恢復得很好,再過三五日就會真正醒來了。”
徐吟大喜:“太好了!那我要給父親準備一份大禮!”
徐思一聽這話,就覺得她要鬧事,連忙勸道:“只要我們好好的,父親就高興了,你可別瞎折騰。”
徐吟說:“不會的,我找季總管說,要是季總管不答應,那我就不干。”
徐思這才放心,有季總管把關,應該惹不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