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燕承提了提嘴角,故作輕松:“你也說了,她咋咋呼呼的,不是合適的對象。”
“可你喜歡呀!”燕凌盯著他說,“嚴家小姐訂親的時候,你偷偷去看她,隔天應酬還喝醉了。”
燕承一直以為,自家弟弟少不更事,還跟個孩子一樣,沒想到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了,臉上不禁有些狼狽,說道:“你胡說什么呢?我是對她有些好感,但婚姻要相守一輩子,幾十年的時間,生兒育女,無盡的瑣事,這點好感遠遠不夠支撐。現下她嫁了人,我也沒覺得怎樣,所以說,你別想得太嚴重了。”
可燕二公子那么任性,怎么會被這一句話勸住?他像是故意跟兄長作對似的,梗著脖子說:“不,就是有這么嚴重!我沒大哥這么理智,娶不到喜歡的姑娘,我吃不下睡不著,不想活了!”
燕承又好氣又好笑,呵斥:“燕小二!”
燕凌不搭理他,抹了把臉,自言自語:“我才不要像你,喜歡都不敢爭取。不就是徐大小姐去東江相親嗎?還不定相得上呢!就算相上了,也不一定結得成婚!就算結了婚,徐家也不一定倒向李氏!”
他越說越起勁,一推柱子,拉著燕承往回走:“大哥,我們去跟父親說,我一定要親口問清楚,不然死不了心!”
“阿凌!”
燕凌聽都不聽,繼續自言自語:“什么聯姻啊,結盟啊,關我什么事?她答應我的,只要我說動父親,去南源提親,她就應了我。別的人我才不理會,除非她親口跟我說,之前的承諾都不作數!”
這小子,牛脾氣上來了。
燕承被他拉著去書房,心里很是無奈,又有幾分同情。
罷了罷了,他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委屈,想要什么都有別人捧到面前,這會兒受了打擊,接受不了也能理解。
問就問吧,努力過后死心了,也就好了。
兄弟倆回到書房,昭國公卻不在,侍從回道:“國公爺回去了。”
于是兄弟倆又回頭,找到正房去。
看次子那個樣子,昭國公心里也不是滋味,沒心思處理公務,早早回了后院。
這個時間見到他,昭國公夫人很是驚訝,問道:“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回來了?”
昭國公一肚子苦水,把剛才的事說了:“那天聽你說了,我便想著,那就順了小二的意,他心思野,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姑娘,指不定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沒想到,我想成全他的,南源那邊卻有消息來……哎,這可真是陰差陽錯。”
昭國公夫人沒想到會有這出,只得安慰他:“罷了罷了,你都同意了,又出這樣的意外,可見是命。阿凌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會理解的。”
昭國公搖頭:“我心里不是滋味啊!這小子,從小到大只對練武感興趣,從沒喜歡過什么姑娘,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開竅了。哪知道他出門一趟,竟然就對個姑娘念念不忘。是我先前想錯了,真錯過這個,指不定他以后真找不到了。”
他想想又埋怨:“都怪老大,徐煥原本有這意思,都找他試探了,結果老大顧左右而言他,徐煥定是以為,我們沒興趣和他結盟,便把主意打到東江去了。”
昭國公夫人為兒子說話:“阿承只是兄長,不好許諾弟弟的婚事,也怪不得他。只能說是陰差陽錯,阿凌和徐三小姐沒有這個緣分。”
夫妻倆正說著,外頭報兩位公子來了。
他們還沒想好怎么說,就見燕凌蒙頭沖進來,喊道:“父親,我要去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