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她殺了吳子敬。”男人淡淡道,“吳子敬大逆不道,自立為涼王,又出兵奪雍城,絲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倘若換成個男人,這功勞足以封侯。”
先前對徐煥的賞賜,就有人說太輕了。皇帝雖然沒有明說,但只要徐煥后續表現得好,八成會讓他都督軍事。到那個時候,整個楚地就名正言順姓了徐。
這樣的功勞,難道不該封賞?讓他女兒出來分功,反倒是件好事。
“你也別不開心,這不是給你機會嗎?”男人似笑非笑,“她不來京城,你拿人家沒辦法,先前吃的虧就白吃了。現在她來了,京城可是我們的地盤,想收拾她豈不是更容易些?”
薛如臉色好轉,期盼地看著他:“主子,那我們要怎么收拾她?”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慢慢飲了幾口茶,才又開口:“這不就給你機會了?好好侍奉長寧公主,如果你想報仇的話。”
……
“薛大家,到了。”
薛如收回心神,看著眼前的永壽宮。
長寧公主與太子一母同胞,是皇帝唯一的嫡女。皇后病逝后,皇帝懷念發妻,對這一兒一女都十分寵愛。只要她得到長寧公主的信任……
人還沒見到,里頭已經傳來歡聲笑語。
“快來快來!傳球啊!”
薛如緩步踏進去,看到一群窄袖胡服的少女,在寬闊的草地上追著球跑。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便是長寧公主了。
十四歲的女孩兒,還保留著孩童的天真,俏麗的小臉上堆滿了笑容。
多么嬌蠻又飛揚,讓薛如想起了那位徐三小姐。
只有生來不知人間疾苦,被人捧在手里的珍愛的嬌嬌女,才會有這樣的笑容吧?真叫人嫉妒呢……
一腳正中球門,陪玩的宮女們簇擁著長寧公主歡呼起來,看得人不由露出笑容。
薛如等了片刻,長寧公主終于出了球場,宮女們遞帕子的遞帕子,端茶的端茶。隨后教養姑姑上前,向她稟報了幾句。
長寧公主嘀咕了什么,似乎在抱怨,隨后被教養姑姑勸住,向她這邊看過來。
“薛大家,公主有請。”小內侍過來宣召。
薛如連忙上前見禮:“賤妾薛如,參見公主殿下。”
長寧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帶著挑剔說道:“賢妃說給我找了好師傅,我瞧著也不怎么樣嘛!”
這種話,薛如自己不好反駁,還好教養姑姑解了圍:“薛大家的琵琶彈得極好,才子王賓有一首詩,便是寫她的,公主可還記得?”
長寧公主“哦”了一聲:“原來那位薛大家就是你啊!”
對話終于正常了,薛如松了口氣,含笑回道:“不敢稱大家,妾身只是略懂一些。”
“略懂?”長寧公主嗤笑一聲,“那也配教我?”
薛如臉上的笑一僵。
這說話的風格……也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