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嘆還是那個張嘆,這張火車票最終肯定被扔掉,因為原張嘆打算在北平立足,但現在,張嘆沒怎么猶豫,決心南下浦江。
這里的浦江相當于他所熟知的上海,今天之前,他在那里度過了將近10年,習慣了那邊的風土人情。
收拾好行李,關窗關門,下了樓,穿過生活了四年的大學校園,朝人流進進出出的校門揮揮手,就像揮別曾經的張嘆,以及四年的荒唐青春。
11點登上火車,下午四點半,火車停在浦江東,張嘆隨著人流下車,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的浦江城,和他記憶中的上海非常相似。
“浦江大劇院到了~”
地鐵里傳來到站的聲音,張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坐了到浦江大劇院的路線。
昨天,他就是在浦江大劇院參加第30屆金雞電影獎,睡了一覺,莫名其妙到了北平,成了另一個人。
他稍一猶豫,下了車,出了站,來到浦江大劇院外,夜色已經漸漸降下,劇院周圍十分安靜,廣場上亮起了燈光,行人很少,三三兩兩的閑逛。
公告牌上顯示最近一周的劇院使用安排:
《我和我的祖國》大型交響音樂會
大型滑稽戲《哎呦媽媽》
……
沒有關于第30屆金雞獎的任何信息,再次確定,兩個世界沒有半點交集。
“時代不同了,世界已經大變樣。”
張嘆看著這座輝煌建筑,重新進了地鐵站口,改乘1號線,在西長安街下了車,按照記憶尋找外公外婆留下的祖宅。
西長安街是浦江的繁華地段,但是偏偏有一處占地面積極廣的城中村,張嘆家的祖宅就位于這里。
祖宅占地500多平,年久失修,不能住人。張嘆打量一陣后,鉆進了一家理發店,店里只有一位理發師,穿著洗的發黃的白色背心,鼓起大肚腩,年紀可以當他爺爺。
理發師大爺正在剝豆子,準備做晚飯,見有人進來,抬起頭,瞇著眼睛打量,樂出聲來。
“嘿,終于等來你了。”
他放下手里的豌豆子,操起大剪子,把張嘆的小辮子剪了,留了短寸。
張嘆打量鏡子中的自己,整個人風格大變,清爽干凈,加上此張嘆不是彼張嘆,氣質截然不同,哪怕同學當面,也不敢篤定地說他就是以前的那個張海王。
“多少錢?”
“我給你錢!早就看你的小辮子不順眼。”
都是一個村的,理發的大爺認識張嘆,以前見他扎個小辮子在眼前晃來晃去,特不爽,想倒貼錢給他剪了,今天如愿以償。
張嘆哭笑不得地拿著5塊錢出了門,找到小紅馬學園。
這是外公外婆給他留下的另一處房產,同樣位于城中村,就在繁華的西長安街邊,街這邊是城中村房屋,樹木掩映,對面是高樓大廈、商場店鋪酒吧,鱗次櫛比,一派歌舞升平、燈紅酒綠。
夜色已經濃了,一彎下弦月掛在空中,小紅馬學園里燈火通明。
張嘆抬手看了看表,傍晚六點半,正常的學園早放學了,但這里是深夜學園,只在晚上營業。
一輛粉色的小電驢停在學園門口,車主是個30多歲的男人,身穿黃色外賣服,從身前抱下一個3、4歲的小女孩,給她背上小書包,叮囑她去學園里找小朋友玩。
小女孩現在不想要小朋友,只想要爸爸,不愿離開,拉著爸爸的褲子不放。
男人不得不從小電驢上下來,蹲在小女孩身前溫柔地說話。
“爸爸要去工作了,小茜到學園里找小朋友玩好不好?我們拉勾說好了的……”
小女孩擦了擦眼淚,可憐巴巴地進了學園。
PS:小白來襲,新書需要呵護,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