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不過泰蕾莎依舊能看清楚坐在對面沙發椅上的那道身影。
白金色的短發周圍熒光點點,在這昏暗的環境下猶如夜空中的明月一般尤為顯眼,那一雙如陽的明亮雙瞳靜靜的注視著自己,讓人有一種沐浴著陽光的溫暖。
在見到他之前,泰蕾莎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正常人會想到往自己的腦子上撒熒光粉,為了什么啊,就為了好看?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效果確實不錯,但泰蕾莎覺得這大部分是因為這人原本就長的不錯,但凡換個人來她只會認為這個人是個嘩眾取寵的腦癱,不過這個人就不一樣了,那散發著黯淡光芒的熒光總給人一種神異的奇幻感。
那人一手拿著茶杯托盤,一手拿著紅茶杯,無比自然,好像泰蕾莎才是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他才是主人一樣。
他輕泯一口紅茶,繼續看向泰蕾莎。
“其實我很早就在這了,只不過剛剛你沒看見我,放心,我不是壞人。”
“是嗎,不過我記得好像我并沒有邀請你進入我的房間,深夜偷偷潛入一個未成年少女的房間里,可不像是個好人該做的事情。”
泰蕾莎警惕的將槍口對準他,隨口跟他搭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緩緩移動著試圖使用一側的電話通知船上的人來。
但她的動作自然瞞不了夏亞的眼睛,夏亞優雅的將紅茶飲盡,與托盤一起輕輕放置在茶幾上,溫和的說。
“這個房間已經被我封鎖了,無論你大叫亦或者是打電話你都無法聯系上他們,一直到六小時后,他們才會發現這里的異樣,當然,這要看他們在這中間是否會因為一些意外來叫醒你,不過我覺得,在你睡足六個小時之前,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他們都不會來吵醒你……”
泰蕾莎按下一側座機的通話按鈕。
“嘟~嘟~”
座機發出的長嘟聲證實了夏亞的話,泰蕾莎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身為六歲就能解開愛因斯坦的十元聯立非線性偏微分方程式的最接近數值,并設計出TDD-1“丹奴之子”的高智商超級天才,此刻她的大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瘋狂運轉。
她的視線在這房間內掃視,在確定沒有其余人藏匿的可能后,不由得握了手中的槍。
這人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著上身,以及他穿的那條單薄的白色長褲看上去也不像是有能藏武器的地方。
難道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裸露癖的變態?
但他又是怎么上的艦,又是怎么在不被艦上的成員與監控錄像發現的情況下藏在這個房間的……
這個人身上應該有很特殊的人用光學迷彩,但丹奴之子已經很早沒有靠過岸了,難道說……這個人在很早之前就上了艦,然后一直躲在自己房間里……
細思極恐下,泰蕾莎只覺得一股寒意逐漸籠罩了她的心口。
“你……你到底是誰?”
“我?”渾然不知自己被認成意志驚人的性騷擾變態的夏亞揚起嘴角,眼中閃爍著微光:“……你有祈禱過嗎?”
泰蕾莎一愣,隨后反應過來:“你想表達什么?”
夏亞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溫和的笑道:“我就是來響應你的祈禱的。”
泰蕾莎蹙起眉頭一抹慍怒逐漸爬上她的臉頰:“響應我的祈禱,你以為你是誰?是神嗎!?”
夏亞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不過看那表情,答案已經盡在不言中了。
她怒視著夏亞:“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很好欺騙的懵懂少女嗎?”
“你不信神嗎?”
夏亞的眼中閃爍著微光,好奇的問道。
泰蕾莎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我曾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祈禱過,期望有神明會來救我,但一直到我的父母被槍殺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神,我也不需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