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那拱橋處行至兩涯只見之時,但聽耳旁水聲滔天。又見百丈白龍從崖邊云霧之中穿行而下。
拱橋之下,一片白云浮漂,不見其底。往下望去,只心下惶惶然。
朱蓉道:“這東西宗之間的崖,也叫作斷腸崖。傳聞是當年祖師爺爺和他的摯愛不得不分居兩崖。肝腸寸斷,這才叫做斷腸崖。”
李峰點頭應了,只覺望下多看一眼,都一陣的頭暈目眩。是以也不敢多看,只快速的從拱橋上過了。
過了這西宗之后,則又是另一番天地。如若說西宗處無論是景致還是建筑都顯的小家碧玉,婉轉悠長的話。那么這東宗處,則處處顯的大氣磅礴,竟是連同那與西宗一般無二的山水瀑布,都更增添些許磅礴之氣來。
不過兩邊的整體布置規劃倒也沒什么大的區別,演武堂訓練場等都是照樣都有的。
這時聽得一陣長嘯聲而來,只見如緣道人御劍而行。已從李峰身旁行過,卻道:“水正等下來我清凈觀。為師為你引薦諸位師哥。”
李峰應了一聲,如緣道人卻早已遠去了。
約摸著三四盞茶水的時間,李峰在朱蓉的引導下已經是到了那清凈觀。
只見那觀外略有些破舊,觀門的上邊懸掛一牌匾,寫著清凈觀幾個大字。
門前還有兩個小道士,卻是面生,想來應當是如緣說的幾個弟子,當下李峰行了一個禮和那兩個道人一同進去了。
路上得知那兩個小道名喚:“水竹,水簾。”
幾人敲了門之后,進去!只見房中擺置與方才那宗主所住的地方倒也差不了多少,在房子的中間卻擺放著兩張太師椅,一旁卻還有一把弦琴,窗口處擺放著一張書案,上邊墨跡未干,還寫著一個竹字。
在那房中的左側面墻上還兀自掛著兩柄劍,一把則是黑色劍鞘,正是當日在李家村后山李峰所見到的如緣用的長劍。
另一柄長劍卻是碧翠色劍鞘,頗為秀氣,卻不知是誰的。
在那太師椅的兩旁兀自還站著兩排兩個年輕道人,李峰倒也認識正是當日在李家村的時候跟在如緣身后的兩個,還有三個不見蹤影,想來是被琉秀刺瞎眼睛的那兩個止清止水兩位道人。還有一個卻不知蹤影。
那帶著李峰來的兩個道人上前向那二人行禮,只聽他們叫那兩個道人分別叫做:“止善止惡!”
李峰也上前前去行禮,那兩個道人卻不自理會。李峰碰了一鼻子灰便不再說了,跟著朱蓉站在水竹的下側。
六個人候了大概一盞茶水左右的時間,從偏房處這才緩緩走出了兩人來。
只見當先一人正是如實,在如實道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女子,但見那女子卻未曾穿著道袍,但見她面容嬌嫩,雙眼盈盈。面色含春,卻是個中年美婦。
身著一身淡粉色的衣裳,眉眼間帶著一股柔和的感覺,卻和如實自有一分區別。
這時除卻李峰之外,五個人皆同聲道:“師父,師娘好!”
李峰愕然,卻沒想到原來師娘竟是這般明艷的人兒。這女子雖然比不得當日在百花園所見到的琉秀的母親那般美麗,但是卻也十分的端莊,更是有幾分善解人意的氣質,令人不由得心生親近之感。
“你們大師哥呢?”那如實道人慢慢的和那女子坐到中間的兩張椅子上之后,如實慢慢的端起來一盞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道。
只聽止善這個時候道:”回師父,大師哥下山去了!“
如實一巴掌拍到了桌上,道:“這逆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無量劍宗雖然并無戒律戒酒,但是卻也不能讓他這般胡亂喝酒胡作非為。這畜生倘若回來,我非得讓他吃上四五十棍不可。”
一旁的那女子卻柔聲道:“算了,沖兒他也是一時年少,少年人都是這個脾性罷了,想想你少年那個時候還不是一樣。”
“哼,你凈會嬌慣與他,這樣早晚都會出事。”如實道人經過那女子的幾句話,便也不再生氣,只是兀自拂袖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