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柳大洪抓了李峰琉秀二人之后,當下是健步如飛。
碌毒兒等人盡皆變色,此時再也顧不得柳大洪的身份,胡亂的叱喝的就追了上去,但是柳大洪何等修為,此時早已遠遠的去了,在外邊只大街上摩肩接踵的行人來往不絕,卻是再也看不得李峰等人。
李峰和琉秀此時被柳大洪一手一個提著,朝著西南方向去了,當下只感到耳畔風聲大作,如御風而行一般。
話休繁縟,只說那李峰琉秀被柳大洪帶著大約走了三天有余的時間,這才慢慢的步子放緩,從大路上租了一輛馬車而行。
李峰見道路兩旁人跡罕至,到似走到了延綿不絕的山脈哪里,不覺對柳大洪說的要帶他去見的那個人更加好奇了起來。
一路上因為葉琉秀不斷的大喊大叫而讓柳大洪點了啞穴。李峰本想要接著詢問柳大洪見自己的那個人是誰,但是柳大洪卻不再說了。
李峰雖然奇怪,但是也不再追問,一路上倒是猜了幾個人,開始李峰還在想會不會是韓嘯,但是又一想韓嘯哪能請來這樣一位來頭的前輩,又覺得會是珍寶寶,但是也不對。
隱隱約約的覺得此事似乎和一個人有關,一個李峰不敢去多想的那個人。
馬車在大道上又行了七日有余,看上去這幾天總算是將馮難敵等人擺脫了,但是柳大洪依舊十分小心的不敢在客店哪里吃飯,只是用自己帶的干糧吃。
李峰倒還沒什么,反正從小也是苦慣了,干餅子陪涼水吃完就算了,倒是苦了葉琉秀這丫頭,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她那吃過這種苦頭,但是又沒辦法說話,一路上看著李峰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那樣。
此時馬車已經行至一處深山當中,山中看上去罕有人至,一路上能聽到虎嘯狼哞聲不絕,頗有些與世隔絕的感覺。
因為山路難行,柳大洪便帶著李峰等人舍棄了馬車,帶著李峰步行朝著深山當中去了。
這一路上葉琉秀受苦不少,此時依舊無法開口講話,李峰見她委屈的眼神心中一軟,便讓柳大洪將她的啞穴解了。
可能是受到環境的感染,也可能是因為她知道此處不會再有人前來救她,因此倒也不再大吵大鬧了起來,便靜悄悄的跟在了李峰的身后。
在這山林當中,三個人一走又是三天的時間,一直到第三天的日頭方才剛剛升起,山林當中一片朝霞彌漫之時,柳大洪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李峰放眼望去,所在處是一片空曠的空地,在不遠處還有一座十分簡陋的籬笆房子,籬笆房子前有柴火與人活動的痕跡,但是看樣子似乎很久都沒人住了。
柳大洪在那簡陋的房前駐足了片刻,眉頭微微蹙起,李峰雖然不知道柳大洪帶他前來見誰,但是內心當中卻依舊忍不住的微微有些激動。
柳大洪慢慢開口,在房前喊道:“天豪兄,不知在否?“
然而屋子里邊依舊無人應答,柳大洪眉頭蹙的更加緊了起來,隨后慢慢的只身進了那籬笆房,推開房門進去。
李峰緊隨其后,只見房中擺設十分簡陋,并且上邊都落上了一層薄灰,看樣子有些時日沒人在過了,房子當中唯一值錢的東西可能就是墻壁上邊掛的一個酒葫蘆。
李峰頓時眼中一熱,心中一酸兩行熱淚慢慢流淌下來了。
在李峰身后的葉琉秀卻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哭了,只是覺得這一路上多少有些奇怪,卻不自言語。
“這......這是我爹的酒葫蘆,柳大爺,你......可認得我爹嘛?”李峰慢慢走到墻壁旁邊,取下那個簡陋的酒葫蘆,此時用手磨裟著那個又舊又臟的葫蘆,卻仿佛摸著一個寶貝那般。
這葫蘆他從小到大已經見了不知道多少遍,摸了也不知道多少遍,此時驟然見到熟悉的東西,過往在李家村的日子頓時一幕幕的浮上心頭,禁不住的哭了起來。
這四年來自從離開李家村之后,無論遭受多少痛苦李峰還很少再哭過,但是此時卻終于沒能忍住。
那酒葫蘆被李峰拿下里的時候,卻傳來“吧嗒”的一聲,卻在地上掉落了一個小紙卷子。柳大洪“咦”了一聲,彎下腰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