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明白家人的意義。
自己車禍去世,他們又怎么樣了呢?
在這樣混亂的思緒里,蘇晨仍沒有停止攻擊。
他要殺死這個眷者。
這個念頭仿佛已刻進了他的骨血、肌肉之中。
蘇晨想要活著,他要活著,這個眷者就要死,因此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讓它先自己而死去。
這世界上的道理有時候就是如此簡單,但想要做到卻無比艱難。
蘇晨不是沒考慮過阿諾瓦爾之環里的其他物品,最終選擇苗刀的一遍遍斬殺,是他本身的身軀也無法承受與反應爆炸,一旦爆炸把重鎧眷者掀飛出一段距離,而爆炸引發的煙塵等等,反而有可能給它機會,讓它回到怪物的大軍中,再殺它,就難了。
因此唯有這一刀接著一刀,最為穩妥,是蘇晨眼下唯一能確定自己能控制的攻擊方式。
就這樣一刀刀,將它活活震死就好!
我要更要的能量、更多的能量……
苗刀正變得越來越明亮,緋紅的激光都被吞沒,狹長的苗刀變成耀眼的白熾色,而頭盔上的裂痕正越來越細密,像是揉碎在地面上的雞蛋。
頭盔里,第二眷者注意到散逸進來的光芒,震驚地瞪大雙眼。
而蘇晨仍在出刀。
也許過了十幾秒鐘,也許過了幾分鐘。
空間里,響起一聲清脆的喀啦聲。
那個第二種姓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
它的頭盔緩緩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痕,然后崩斷。
露出下面一張早已血肉模糊的類人面孔,和正常的人類極為相似。
蘇晨卻有些茫然地低下頭。
他手里的苗刀正如同光子般潰散。
實體化的刀身像是以粒子態瓦解一樣潰滅了,而就在剛剛,他最后一刀,苗刀熾盛到最亮的那一剎,順著此前就已經龜裂的裂縫,斬開那身戰甲的頭盔。
而一股全新的、未知的力量忽地從身軀中涌起,讓蘇晨整個人的狀態、精神仿佛都是微微一震。
他恍惚中生出某種奇妙的明悟。
就在剛剛,他仿佛也像是常人一樣覺醒了天賦。
正因如此,他才會感受到新的力量涌入。
而他的天賦……是過載。
某種通過暗能激發,強行超載武器的能力。
但這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蘇晨抬起頭來。
那個眷者正驚駭欲絕地看著他:“你……這怎么可能?你是兩重的第二種姓?你究竟是什么人?”
蘇晨默默凝視了它片刻,然后罵道:“我糙你碼的。”
戰甲的手炮亮起光芒。
下一剎那,光芒飛掠,它的頭顱像是西瓜般炸開了,沉重的軀殼重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