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搖了搖頭,道:“這聽起來很正確,也和獵幕者和我說的有些相似,但,這里面有一個關鍵的時間錯位問題,據我在來到東京都之前所了解到的情況,早在5月7日至5月20日之間,東京都就已經出現了時空方面的影響,那時候只是小范圍的區域,但在隨后的5月30日左右,才變成了波及全城的大毀滅。
“那個時間點,是在遠遼等迷失之城大范圍消失之后,也就是怪異開始全面出現,第一階段開啟的時間節點,從這一點來說,我也相信,沈玥也好,中島花音也好,你們都不是以他們的人生而活著的,而是吞噬他們的人生者,但,你們復蘇的時間,應該也絕對不是這里輪回的這七天,恰恰相反,在那之前,這一切,就已經開始了。
“對于我來說,你也好,沈玥也罷,你們給我的信息,甚至包括我自己所了解到的,關于你們的信息,都有可能是錯誤,但這一條,是我在來到這里之前,甚至是幾個月之前就了解到的。
“你有你們所知道的信息,而我,也有我所知道的信息。
“而從我所了解到的信息來看,你們的信息里,全是漏洞。
“我不知道是這里面的哪一環出了問題,但我知道沈玥說的有一部分內容是正確的。
“這噩夢般的輪回經歷不可能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它的存在一定有某種意義。
“那是足以毀掉光影者或獵幕者的某個意義。”
蒙蒙的天光正照亮東京晴空塔,中島花音微微揚起頭來,看著從無數扇玻璃垂落進來的天光:“那又能怎么樣呢?你又能做什么呢?”
蘇晨同樣抬起頭,看她:“我能找到答案。”
另一道聲音則在此刻響起。
“田代知也,5月6日入住新東京醫院,5月10日被確診為怪異感染病例,5月14日病危,5月15日確認死亡。”晴空塔頂層的樓梯間位置,正緩步走出另一道身穿白西裝的修長身影,正是白楓。
這廝以腰桿筆直,以相當拉風的姿態出場,目光先是從蘇晨的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中島花音的身上,緩緩道:“調查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如果說蘇大佬用的是直逼當事人的辦法的話,我用的就是曲線救國的調查,我們兩者都可能無法得到事情的全部因果,但拼湊起來,就可以是全部答案。
“中島花音,五月十五日,你的丈夫就已經在新東京醫院去世,正因如此,你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在五月十五日就已經開始了,而在那之后,也許你才開始了瘋狂的復活,但,這里面有一個無法忽視的殘忍事實——
“那就是你的丈夫,田代知也他恐怕根本不喜歡你,而且,甚至在恐懼與厭惡你。
“因為與狂熱地喜歡著田代知也、并將這個家視為人生的全部意義的你的不同。
“田代知也并沒有喜歡你多長時間,也許是婚前的那些日子?也許只是婚后的幾天?我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他的態度對你發生了變化。
“但據我所知,哪怕是死前的最后一天,他也在詛咒你、想要擺脫你。
“你所謂的幸福和家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說的對不對,中島花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