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戎人的圣殿無比高大,高高的拱形穹頂離地面足有四十多米高,其上刻畫著繁復的圖案,當你抬頭仰望,就仿佛是在仰望繽紛的天空之境。
而地面是由類似大理石材質的材料鋪就的,纖塵不染,光滑整潔如同鏡面。
而這整個圣殿里,除了那些繁復圖案繪有顏色,所有的一切都是潔白的,與圣殿外部給人的感官別無二致。
純凈而潔白,神圣而宏偉。
千絲萬縷的光芒于圣殿穹頂不起眼的透光口垂落下來,通過某些隱蔽的鏡子折射,亮度不高,卻足以讓整個圣殿沐浴在一片朦朧之中,如果是正常的時節,正殿的白晝當是溫暖的金色,而當夜晚來臨,這里將沐浴在黯淡的皎白月光之下。
但此時此刻,整個喀戎人行星的顏色都已經被毀滅涂抹成觸目驚心的緋紅,透進圣殿的光芒也由此變成緋紅之色,漫照于此,為整座圣殿涂抹上末日的慘淡。
圣殿的中央佇立著一位老邁的喀戎人。
它身高七米,穿著尊貴的、類似神炮一樣的服裝,遮蔽它那對于人類來說顯得恐怖的身軀,而它的手中擎著權杖,背對急速進入這里的蘇晨,抬頭看向正前方的神像。
在圣殿的正殿中央,理應有所供奉。
但那里只有一塊巨石。
巨石僅僅被粗粗地雕琢了,隱隱能看出來似乎是想要打造出一個生物的樣子來,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完工,以這種粗糙的姿態擺放在這一絲不茍的白色圣殿之內,顯露出一份格格不入的粗礦。
那就是喀戎人供奉的“神”。
外面的世界正隆隆作響,就連圣殿內都能夠感受到震顫,然而身處這里,卻能夠感受到一種仿佛超然于世外的平靜。
“很久、很久之前。
“我們只是一個未開化的蒙昧種族。”
蘇晨正在四處尋找可能有所謂坐標的地方,卻沒想到那個年邁的喀戎人竟然開口說話了,對方似乎不在乎蘇晨能不能聽懂,說的是喀戎人的語言,簡直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在白色的圣殿中飄蕩,帶著某種令人沉迷的磁性。
蘇晨一路過來,不是沒有想過從喀戎人口中詢問,但那是不可能的,沒有喀戎人會主動吐露它們守衛東西的位置,絕大多數喀戎人見到蘇晨就只知道一味地攻擊再攻擊,這樣幾次之后,蘇晨也就不再喀戎人身上浪費時間了,有那個時間,不如自己好好找一找,卻一直沒有任何收獲。
這座圣殿雖然氣勢恢宏,但幾乎沒有什么現代化的東西,完全是古代建造物的感覺,從照明到生活用品等等全都極為原始。
喀戎人本身的科技水平雖然不高,但顯然也沒有原始到這種程度,如此布置恐怕也是有意為之。
但這樣的情況下,蘇晨反而找不到那個坐標的位置了,蘇晨有些頭疼:萬一那個坐標甚至就寫在什么羊皮卷上豈不是要瘋了?
他還不能散開自己第四種姓的戰力,帝國的艦隊不是儕輩,也不再是當時太空遭遇戰的情況,蘇晨敢露第四種姓戰力,他在帝國那里的“待遇”立馬就不一樣了,而一旦發現他就是帝國人的目標,“待遇”則就要更上一層樓,純粹是自找麻煩,因此,散開第四種姓戰力來找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這個喀戎人神父一開口,蘇晨便立刻嘗試交流,直接用暗能波動道:“帝國人要的坐標在哪里?你們今天必敗無疑,不想讓那個東西落到帝國人的手中就交給我,我有把握帶走它。”
蘇晨這番話落,那邊的神父卻仍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用那種悠遠的語氣緩緩道:“我們弱小、愚昧,甚至醉心于那茹毛飲血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我們遭到了入侵。
“遮天蔽日的陰影吞噬了我們的星球,那個時候,我們本應該和這世界上絕大多數未開化的蒙昧文明一樣,死在那籠罩星空的陰影之下。
“但神靈來了。”
它高大的身軀正緩緩轉頭,看向這邊的蘇晨。
本來無奈想要放棄的蘇晨一下子頓住了。
通過第四種姓的能力,他一瞬間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