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從帝國與聯邦的邊境返航,已經是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雙腳重新站在伽勒法一號的地面上,黯吱哇亂叫地撲上來,回想這兩個月的太空生涯,他生出一種深深的操蛋感,扭頭向肖平道:“下回有這種事情,不要喊我了。”
周圍的聯邦官員聞言哈哈大笑,前帝國人轉變過來的聯邦官員則是賠笑不已,眼睛在蘇晨和肖平之間亂轉。
肖平面無表情地看著蘇晨,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蘇晨道:“這比打仗還難受。”
“好。下回打仗再喊你。”肖平做出回答。
蘇晨想了想:“那還是談判吧。”
這一次與帝國的談判很順利,起碼,聯邦與帝國都很滿意。
帝國將有限度地介入到聯邦、洛奇亞文明對坦旦人實驗場的開發項目之中來。
而這個限度,大概是聯邦四、帝國三、洛奇亞文明三。
當然,這只是一個粗分,坦旦人實驗場的資源的種類不同,其真正的價值也不盡相同,對各方的價值也完全不同,比如,洛奇亞文明并不需要坦旦人實驗場里大型的星球資源與人類資源,它們想要的就只是坦旦人實驗場里的數據等等,而這種數據并不具備唯一性,它們可以拿到,聯邦和帝國也都可以拿到,因此,限度的劃分還需要更進一步的區分。
不過,那就是后話了。
談判的目的,是確認區分的前提,如何區分,就需要各國的相關部門來慢慢商討了。
而在談判結束之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帝國艦隊就同樣開進了坦旦人的實驗場,三方共同介入,聯合開發坦旦人的實驗場。
坦旦人實驗場仿佛變成了一座金礦。
但坦旦人的實驗場足夠龐大,對于聯邦、帝國哪怕是洛奇亞文明來說皆是如此,也許三方最終會因為資源的分配而產生分歧,但那絕對不是現在,甚至在百年之內,都難以因此爆發真正的沖突。
比如,現在的帝國雖然介入了坦旦人實驗場,但他們的介入位置與聯邦及洛奇亞文明的介入位置相隔將近一個光年,這樣的距離之下,雙方同時開發,開發的艦隊甚至幾十年都彼此見不到,更無沖突可言。
蘇晨則重新回過到原本的生活之中。
生活總是瑣碎的,各種各樣的小事填補著他對于聯邦、帝國乃至混亂星域形勢的關注。
他的注意力更多在身邊人的身上。
比如黯逃學跑出去染發,一頭黑發要是染成原來的淺藍色也就罷了,她非要弄成爆炸頭的黃色,頂著蓬松的黃腦袋瓜飛來飛去,活像是一個灰飛的大橘子。
蘇晨當然忍不了,連夜就出手了,在別墅里抓黯。
黯現在別的本事不行,飛的那叫一個快,半宿的雞飛狗跳,蘇晨才將她抓住,送去重新把頭發染成了黑色。
黯向喬安娜求助。
喬安娜只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這件事情我支持蘇晨,他做的沒有毛病。”
黯繼而轉向夏初薇。
但夏初薇只有更嚴厲。
于是,黯徹底戰敗了。
生活里的風波大多來自于黯,她在聯邦學院里上學,終于汲取了些她以前完全不懂也不知道的知識,并且總是用在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為蘇晨帶來不少麻煩。
而連帶著的,她開始重新思考自己對蘇晨之間的關系,于是,就此衍生出無數的思考與稀奇古怪的對話。
“你創造了我?你賦予了我的生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怎么活過來的?我原來是誰?”
“你怎么問這么多問題?我還以為你要叫我爸爸。”
……
“我該叫你什么?蘇先生?蘇叔叔?蘇哥哥?蘇大哥?蘇大糞?蘇?蘇boss?蘇老板?蘇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