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所有黑衣人都倒在地上,有的已經死了,有的還在抽搐翻滾,殷紅的血液染紅了地上大片大片的泥土。
左易緩緩收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的杰作,心中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贊。
升級版的劍掃天涯,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這些黑衣人的血肉之軀,比老柳樹弱多了……
“狂風一劍,果然名不虛傳!”
丁翀臉色冷漠而凝重。
對于手下人的傷亡,她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將氣機鎖定了大石上的左易。
她躍下馬背,一手握刀,一手持盾,緩緩蓄勢,卻久久不動。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可怕的對手,今天很可能會死在這里。
她不怕死。
她只是有點迷茫。
因為她至今都搞不明白,自己做這些的意義何在,自己又是為了什么在廝殺。
說到底,她其實也只是一名死士,跟倒在地上那些死士相比,只是多了條舌頭,僅此而已。
與她的心頭凝重相比,左易卻是隨意而自然,他甚至還有心情取出酒壺,飲了一口回雁樓的美酒助助興。
“是你們殺了我爹娘?”
一個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從土丘上傳來,是林平之在咬牙切齒的質問丁翀。
丁翀抬頭,冷漠的看著林平之:“不錯!”
林平之雙目充血,緊握的雙拳青筋暴露,牙齒咬得咯咯響,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大哥,讓她走吧!她的命是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親手來取!”
“好。”
左易答應下來,對丁翀冷笑道:“聽見了嗎?你的命有人預定了,今天就先饒你不死,滾!”
“哼!你只有勝過我的刀,才有資格說這話!”
丁翀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秀眉蹙起,目光生寒。
她腳下一點,飛身掠上大石,凌空揮出三道鋒利無匹的刀弧,當頭劈向左易!
戚家刀法,融入了部分東瀛刀術精義,橫削豎劈,毫無花哨,速度迅疾,威力宏大。
嗤嗤嗤——
三道長長的森白刀弧劈開虛空,如三重疊浪般斬向左易的頭頂,鋒利的刀氣仿佛能劈碎大山,氣勢驚人。
鏘鏘鏘!
火星四濺!
下劈的刀鋒被一柄利劍架住,再也難以下落分毫。
左易目光冷漠如鐵,他右手舉劍架住丁翀的刀,左手轟然運力,一團赤色光華迅速凝聚而出,化作一輪炙熱的小太陽。
在丁翀震驚的目光中,他翻手一推,小太陽脫手而去,飛速擊向丁翀的胸口!
丁翀目光驟縮,連忙舉盾相迎!
砰!
赤陽砰然爆炸,鐵皮橡木盾也瞬間四分五裂!
丁翀如遭重擊,身不由己的倒射而飛,飛離大石十幾米遠,噗通一聲砸在地上,大口吐血,遲遲爬不起來,看向左易的目光震驚又倔強。
她雖然早就料到左易不容易對付,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強大到這種程度。
那渾厚無匹的內力,居然可以如此奢侈的釋放,令她的精妙刀術,不堪一擊。
“不自量力。”
左易撇了撇嘴,收劍入鞘。
他抬眼瞥了下不遠處的一片草叢,輕哼一聲,躍下大石走向馬車……
其實丁翀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弱。
她專注的是刀法,其刀法十分精湛,已然登堂入室,唯有內功有些薄弱。
左易則不同,他不但劍法高超,更難得是內功雄厚無比。
可以說四十歲之下的武者,除了少數天縱奇才之外,極少有人能在內力方面勝過他。
能勝過他的只能是一流高手,可一流高手不可能一蹴而就,往往需要幾十年歲月的沉淀,大都超過四十歲。
山丘上,林平之扶著車廂,咬牙切齒的瞪著丁翀,看樣子恨不得沖下去將其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