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本王撕了這衣服,那就說出里面的隱情!”
“其實……唉,其實,這就是那件錦斕袈裟!”
金池無奈說道。
“這是錦斕袈裟?”
黑熊精瞪著兩只熊眼,看了看金池,又看了看手中的“袈裟”,有些驚訝,“這破衣服,怎么可能是錦斕袈裟?”
“唉,貧僧之前也不信,但是經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已經基本上確定,這就是那件觀音菩薩賜給那取經人的錦斕袈裟。”
金池走下來,也是看著那舊衣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貧僧小心謹慎地求證,怕是也差點就看走了眼。”
“不可能!”
黑熊精說道,“當年,本王跟著的那個仙人曾經說過那錦斕袈裟,是冰蠶造練抽絲,乃是神女織就,上邊有如意珠,定風珠,夜明珠,甚至還墜有佛門舍利,可與日爭紅,非是凡寶。又豈是這般的破舊之相?”
“大王,貧僧說過,剛開始貧僧也不信,但是現在,卻是不得不信。正所謂,寶物眾相。那錦斕袈裟,在天,有奪目之光,但是在地,想來也有另一番模樣。佛祖著那取經人向西天取經,是有歷練之意,自然不會讓他穿著華麗袈裟,一路西行。”
金池卻是嘖著嘴,“所以,這錦斕袈裟在凡間之相,應該就是這般。它不脫俗,乃是最凡賤之相,但是正是因此,才顯得它的不凡和真實。正所謂,和光同塵,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便是這樣的道理。”
“照你這么說……”
黑熊精也是被金池這一番說話,給說得心中一動,“這舊衣,真的就是那錦斕袈裟?”
“千真萬確!”
金池說著,從那黑熊精的手中,拿起那衣服的一角,指著上面的布線紋絡,“你看這線條紋理,最為平凡,甚至還有些拙劣的織就手法,但是,這才是真諦,外表的拙劣,才是真正的不拙劣。這是一般的寶衣,仿照不來的。這一處,有一些撕裂,褶皺的痕跡,卻是褶皺得這么天然,沒有絲毫的做舊,豈是可以隨意模仿的?這里,襠部的位置,顏色相較于其他的部位,更重一些,更是絕妙之處。正所謂,細節之處見真章,這里,怕應該是那佛骨舍利,隱化之處吧!在貧僧看來,這袈裟寶衣,是真正的天然若拙,是真的處處見真章啊!”
“這……”
黑熊精看著那金池在那里煞有介事地說著,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手中的舊衣。
怎么看,都還是一件破舊衣服啊!
還帶著一些些的味道……
自己,怎么就看出來,這些破舊,破損之處,竟然還有這么多的“真章”的地方。
“金池,你怕不是這一次看走眼了,被那取經的和尚給糊弄了吧?”
黑熊精想了想,嘿嘿笑著看著金池,“再說,這錦斕袈裟,乃是觀音菩薩所賜,豈能隨隨便便給你?怕不是被那和尚,隨便拿個一件舊衣,給騙了,還在這里自以為是寶貝把?”
金池卻是臉色一沉。
你可以說是貧僧小氣,有私心,但是絕對不可以這般侮辱這寶衣,侮辱貧僧的判斷!
自己沒有那福氣,無緣領悟到這寶衣的不俗之處,還在這里滿口噴糞,簡直是不可饒恕!
不過,這樣的話,他自然是沒有說出口,而是說道:“那既然這樣,大王就當貧僧是被騙了吧!反正這衣服,對于大王而言,是件舊衣,沒有什么可取的地方,那不如,就直接給了貧僧,讓貧僧自己收藏,自己去好好瞻仰這寶衣的風采……”
說著,他就假意要從那黑熊精的手里,奪那衣服。
“等等!”
被他這么一激,黑熊精卻是一下子醒悟過來。
他聽出來這金池話語里面的意思,看來,這寶衣真的不俗。
“不過,本王還有一個疑惑。”
黑熊精看著他,“據那仙人說,與這錦斕袈裟在一起的,還有一件九環錫杖,也是一件佛祖賜下來的寶貝,為什么本王沒有看到那取經和尚帶著?”
“大王沒有看到那取經人手中的那件拂塵嗎?想來,應該就是那九環錫杖在凡間的化身。”
金池掃了黑熊精一眼,手掌卻是摩挲著那舊衣上面的質感,感應著上面的紋理佛性氣息。
對于九環錫杖什么的,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這錦斕袈裟。
黑熊精微微點點頭,也是有些被這金池給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