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依舊緊閉著雙眼,但后槽牙緊咬的樣子還是看得出來其心里是真的慌了。
“另外徐家和你們周家多有書信往來,不單單是你和徐宏有,你的那些夫人,你周家的嫡系偏房里的人也和徐家有書信往來。里面多聊到一些藥材。稀有的市面上買不到,但你周家卻能通過蠻族的渠道找來,徐家的那些人也是盡數拿著,從不談錢,可是收了你們不少好處。
甚至這宏發藥莊的生意你們也有三成多的份子是分潤給了徐家。
你說,就這兩本賬簿,各算一頂“勾結外敵”的帽子給你們兩家人不算冤枉吧?更何況你和徐家本就在“三族”之列,一體斬絕也算不過分吧?”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見周慶忍不住有開口了,沈浩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笑容不變,走到近處,看著周慶的雙眼,說:“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我是將死之人,能和你做什么交易?你還能放了我?”周慶最后只能用兇狠的語氣和表情來掩飾心底最沉重的失落。的確,有了那兩本賬簿徐家和周家都跑不了,他不信沈浩敢放他一馬。
“放了你不可能,你已經入了卷宗。不過你那個才滿十七歲的小兒子卻是還沒來得及寫上去。你知道的,我們玄清衛的偵辦權限很大,而且不需要過堂走,少寫一個名字上去就能少死一個人。反正事已至此,何不幫你們周家留一根苗裔呢?”
“你......”
“別忙著拒絕。周慶,玄清衛的酷刑你都可以坦然受之,所以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有些話我就跟你直說。
徐宏與你有恩,或許還有義,甚至可能還有一些他許諾你的好處。可現在這些對你都沒有意義了。你死扛到現在都沒有吐露一個字,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他倒霉是因為他徐家的不孝子和你門周家的蠢貨們勾連在一起行了那目光短淺的愚蠢之事,和你周慶毫無關系。
現在你該為你自己考慮考慮了。
這樣,我先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半個時辰后我再來問你。希望你能讓我們都有余地回旋。”
沈浩說完就招呼陳天問出了刑訊房。
“大人,能成嗎?”走到院子里,陳天問有些擔心的站在邊上問道。
“不知道,試試看嘛。現在的周慶可不是之前那根硬骨頭了。他心里的那口氣兒已經沒了,只要他沒有當場拒絕我的提議那就代表著他會認真的考慮。你說一個人開始為自己考慮的時候會不會再去為了別人的事情而瞻前顧后?”
“呵呵,大人高見。”
“行了老陳,你我老熟人了,我曾經還在你麾下多年,你什么本事我還不清楚?這些你肯定一早就想到了何必拍我馬屁呢?”
陳天問聞言一點不覺得尷尬,反倒是笑道:“沈大人明鑒,這可不是拍您馬屁,而是您說的的確要比我想到的詳細得多。”
身份地位的越拉越大由不得陳天問的態度不恭謹,特別是如今沈浩身上的那股子煞氣,他站在邊上都覺得心里發涼,哪還敢像以前那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