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是嗎?其實這些事能見書上就說了靖舊朝的皇帝們從來沒有想過要遮掩這些事。只不過沒有明說,需要看書的人自己從書本里得出結論。看你的樣子你是明白人,應該懂歷代的皇子最后的下場。
九成的皇子都不見了,剩下的要么成為皇帝,要么成為金劍修士執掌國朝武力。沒有第三種選擇。
而我,修行天賦一般般,想要成為金劍修士絕無可能。所以我不能失敗,你明白嗎?”
說了一大通,沈浩感覺楊林似乎不是在講給他聽,而是在單純的自我宣泄,所以他依舊沒有接話。
“刑部大案司背后是葉瀾笙,也代表了大部分的文官,你應該聽說過。他們一直游離在所有皇子身邊,不近不遠,不站隊但又不完全拒絕和皇子接觸,反而是伺機抬高自己的身價,同時不斷的審視局面。
我希望得到葉瀾笙他們的支持,所以很早之前就和秦家締結了婚事,想利用秦家這層關系拉近和文官集團之間的距離。所以,我接受了他們的暗示,幫助了秦修遠從你們玄清衛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暗示?”沈浩放下茶杯,心道這是楊林給自己準備的坦白局?
“對。幫了秦修遠就算幫了秦家,而幫秦家就能間接的幫到文官集團。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太多,解釋起來太麻煩,你應該都明白不需要我細說才對。”楊林盯著沈浩,他不想去復述細節,若是玄清衛連前因后果都沒弄清楚那才是笑話,他也不覺得有這種可能。
“好吧王爺,您繼續說。”
“本來的計劃是要等風頭過去再將秦修遠送出城的,可是秦修遠卻不明不白的死了。”楊林說到這里還是很氣。他的原計劃是假“送出城”,真交給“刑部”。目的是想把自己撇干凈,同時顧全顏面。
當然,話不能這么說。要不然堂堂皇子會慫玄清衛指揮使的威脅,這多傷顏面?
“這么說來王爺是有案情要向下官反應?”
“不是反應,而是要和你們玄清衛結一次善緣。”楊林總算是將自己的目的講了出來。繞這么大的一個圈子不是他話多,而是要給對方一個坦誠的氛圍。因為有些話一講出來就回不了頭了,之前和沈浩的梁子算是瑕疵,而他不希望一些情緒上的瑕疵影響最終結果。
沈浩坐直了身子,他感覺得到對方眼神里的嚴肅,加上之前鋪墊如此大一段,也不敢掉以輕心,點頭道:“王爺請講,下官雖然人微言輕,可不論如何也會將王爺的話原原本本的報上去的。”
“很好。這個你可以先看一下。”
一張折疊的紙,像是信紙。
沈浩沒有猶豫,拿了過來展開。發現還真是一封信,抬頭是“大伯聞河在上”。
大伯,這是尊稱的輩分;后面的“聞河”應該就是對方的名。
再往下面看:侄兒愚鈍,為家中惹來大禍,如今悔之晚矣,但侄兒反復思量,總覺事有蹊蹺,心里不安不平不忍......
這一頁紙上文字也就三百余,字跡工整可見練過,但筆畫每每收尾之時卻又顯凌亂,說明書寫之人當時心里并不安穩更是忐忑驚惶居多。
而這信上的內容也正在表達書寫之人的惶恐不安。并且,從信里的諸多訊息來看,這封信是秦家三爺秦修遠寫給他的大伯,也就是秦家家主,戶部右侍郎秦聞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