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晚了,但也不至于深夜,姜成府上管家很快就把沈浩領進了家里書房,剛上了茶就見姜成一身常服的走了進來。
“大人。”
“什么事這么急?”姜成沒有和沈浩客套,深知自己這位門生很有分寸,不到十萬火急不會這么突然夜里到訪。
“大人,屬下剛和壽王飲完茶,聊了一會兒,出來后就直接到您這里來了。”
姜成知道沈浩今天晚上和壽王有約,下午的時候沈浩給他說過,還看了那張帖子。本以為就算有什么事情沈浩也會明日上差才會來報。
“壽王說了什么?”
“他說想要和咱們玄清衛結一份善緣。拿了一點誠意來,您請過目。”沈浩略過了壽王做的那些鋪墊,直接上了那份秦修遠寫給秦聞河的信件。
姜成接過去幾眼看完,和之前沈浩差不多的反應,沉默片刻才道:“他這是在討價還價。”
“是的大人,這一部分算是甜頭,后面的得看我們給出的價碼。”
“你說說壽王所求真如他所說?”
“大人,說句不好聽的,壽王如今已經被逼到墻上下不來了。而他目前唯一解套的辦法就是拉上我們。”
“反客為主?”
“是的大人。壽王的意思就是如此。不過屬下以為他的底氣應該就源自于這份信件的后面部分。”
姜成放下手里的半截信件,靠在椅背上揉著眉心,半晌后才道:“壽王在七位皇子中一直名聲中下,而且有跋扈張狂的名聲。如今看來還得再加上一個“膽大包天”才對。說說你的看法。”
“大人,屬下沒有看法,一切聽大人您的安排。”沈浩來姜成府上之前,一路上考慮得很多,他明白壽王的那些要求對于玄清衛意味著什么。有好處,但也有許多需要仔細考量的東西,畢竟有得有失,付出的代價需要好好衡量。
俗話說:放牛娃兒怎么敢當家?
沈浩區區一個副千戶,在這種事情上根本不適合開口,聽安排就是。
姜成不滿沈浩敷衍,哼了一聲:“此處乃是我書房不是公廨房,你是我門生,害怕我記你賬嗎?說!”
沈浩笑了笑,倒也沒有再堅持,說:“大人,答應壽王的話咱們勢必會和文官集團徹底撕破臉,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屬下見識淺薄無法估量。但若是拒絕壽王,我們很可能會少一件打擊文官集團的把柄,并且和壽王完全交惡,說不定被懷恨都是必然。”
姜成聽完搖了頭說:“你這是分析嗎?前后說的不就一個意思?你是希望我們同意和壽王結個所謂的善緣?”不等沈浩回答,姜成給了答案:“里面敏感的太多,壽王這一出弄得也足夠刁鉆。難以判斷啊。
萬一這封信后面的內容并不足夠分量呢?被坑一把可是要死很多人的,你想過沒有?”
“大人,若是單論這封信的話屬下倒是有些話要說。屬下以為這封信雖然不完整,可字里行間無不透露出秦修遠心里的恐慌和緊張。但他又沒有向秦聞河求救或者乞憐的意思,反而是用一種奇怪的口吻在敘事。”
“奇怪的口吻?”
“是的大人,像是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