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楊林在樂池的茶室里接到了手下人給他的稟報:沈浩親自將情況通報遞交給了地方衙門,上面著重說的就是“壽王殿下協助玄清衛誘捕人犯秦修遠有功”。
為什么直接給地方衙門去通報,而不是向刑部?
因為地方衙門之前下了秦修遠的海捕文書,而后刑部公布出來的秦修遠之死的一案里又涉及到了壽王,但涉及壽王的案子是另外一起案件“藏匿逃犯”,在沒有下旨歸給刑部特辦之前,“藏匿逃犯”這種案子依舊屬于地方衙門的管轄。所以玄清衛就是依據這種管轄權才越過刑部直接堂而皇之的將通報遞到了地方衙門。
地方衙門什么感受,比吃了蒼蠅好不了多少。
刑部有什么什么感受?后腦勺被一棍子猛敲下來的那種感受,直接被敲懵了都。
而楊林則是在看到了這份消息之后哈哈大笑,一掃多日以來的郁悶。有了這份消息,玄清衛算是給他吃了一枚定心丸,最起碼人家態度是擺出來了。他頭上那一頂“藏匿人犯”的帽子瞬間拿掉,而且想要再給他戴上幾乎不可能。
不過楊林倒也沒有想過要賴賬玄清衛。另外,賴玄清衛的賬,風險太高,不劃算。
“你再找兩個人一起,將這份東西親手交到沈浩的手里。明白嗎?親手!”
“屬下明白。”
一份以沈浩的真氣波動為開啟條件的銅條被楊林交了下去,由三名皇族內衛護送前往靖西鎮撫使衙門交接給沈浩。
一路上三名內衛甚至聽到市井之徒都在傳壽王幫忙抓賊的消息,三人相視一笑,都很高興自家王爺又過了一關。
等到了靖西鎮撫使衙門,通傳之后才進到后面駐地,親手將銅條交到了沈浩的手里。
拿到東西后,沈浩第一時間就關上門打開銅條細看,臉上的表情極其豐富,有種“原來如此”和“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沒有光是顧著自己看,沈浩拓印了一份之后又去找了姜成,將拓印件交了上去。
“還真如所料,是秦家內賊!”
“大人,而且這個人的名字您應該不陌生吧?”沈浩笑得燦爛,終于讓他等來了契機,雖說還不至于是實證,但拿來開始推進偵辦進度絕對沒問題,而且也算是指明了偵辦方向,佐證了他之前的想法完全沒有錯。
“當然不會陌生。秦玉柔,秦聞河的長女,之前嫁入修族溫家為當家大婦,后面溫家和靖北軍勾連走私軍械被查,溫家滅族,秦玉柔則是提前跑回了皇城躲在秦家又因受皇后庇護一直懸著未能歸案。對了,我記得你還曾說過懷疑當初黎城地牢被劫一案有秦玉柔的參與。”
“是的大人,這個女人不簡單,屬下一直都在盯著他。當日秦家人突然跑到封日城去做生意,并且找的對象還是當初屬下和溫家起梁子時涉及到的一個當事人,叫林馨兒,當時屬下就覺得太巧。如今看來,恐怕都是秦玉柔的算計。”
沈浩繼續道:“她算計了自己的后輩,讓其找上林馨兒。林馨兒在牙行里待過,身家不算清白,秦玉柔就想利用這一點讓過去封日城的后輩里對奴人有極度厭惡的秦香玉給林馨兒找麻煩,目的應該是連帶著牽扯到我的身上來。因為林馨兒和我家的關系一直還不錯,受了欺辱或者蒙難應該就會求上門來。
不過巧合在于秦家人才到封日城,林馨兒沒惹上他們,他們到是和我直接碰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