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難怪他之前和程金厚在軍寨外面布置陣法處理尸體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有哪個玄海境的高手在身邊露臉,估計是臉上無光在暗處保護程金厚了吧。
“還有別的消息嗎?”
“還有大人。目前據屬下觀察,上部軍寨這邊的兵力嚴重不足。就拿昨天的那一場大戰來說,軍寨里當時能戰的也就六千人,結果一戰下來就折損了近兩千,傷者更多。而外面游弋的防線說是兩萬,可真正能落到戰線上的只有一萬五,而且極其分散,經常和蠻族的小股滲透殺在一起,野戰之下也是損失極大。
可我之前聽程將軍提起過,下一批的援軍還要五天才能到。若是這期間蠻族再來一次昨日那種規模的突襲的話......”
話沒說完留了半截,但沈浩明白許杰的意思。是在擔心如果蠻族再大舉進攻的話上部軍寨會守不住。
五天時間似乎和之前武凱說的時間剛好對上。這不是個好現象,因為時間上就算增援的來了也沒有富余的時間來調整,也沒有應對突發狀況的回旋余地,這在沈浩這個外行人看來都知道是個很大的漏洞。
程金厚會不知道嗎?他又是怎么打算的?
“有什么對策沒有?”
“程金厚沒有說過,就連平時下面的人提醒危險也沒有讓程金厚多做解釋,依舊維持著外強中干的強硬防御態勢,完全沒有收縮人手的意思。”
“那些靖英府的修士提過這方面的意見嗎?”沈浩越聽越覺得奇怪,一個以穩健在軍中聞名的將官會這么草率的任由漏洞遍布而不做任何調整嗎?下面的人沒辦法左右程金厚的想法,監軍也重傷,那靖英府的修士們該會有言語才對。
不過許杰卻搖了搖頭:“沒有。靖英府的修士基本上都不和軍伍里的人多說話,更不會干涉軍略。”
“那監軍之前沒有對這件事上告嗎?還是說你給駁回了?”
“監軍有提過,而且不止一次。屬下也識好歹,這種軍略上明顯的弊端屬下不可能跳出來駁回的。只不過程金厚沒有理會,而監軍的告信送出去之后就石沉大海了無音訊了。”
監軍的告信才不會石沉大海,程金厚也絕對沒有膽子敢頂著監軍的撤回限制一意孤行。唯一的解釋就是監軍的告信在送出去之后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取得效果,或者說就連他們自己的領事監軍都沒有給到支持。
這一談就過了亥時,許杰直到子時都快過了才離開。
而沈浩一點睡意都沒有,坐在大帳里看著桌上攤開的劍川地形圖久久不言不語。
倒是帳外三名侍衛小聲的在交流著。
“這邊的局面看起來很不好。”
“嗯!說是危如累卵都不過分。不知道那程金厚哪兒來的底氣繼續固守在這里,如此大的戰損怕是要不了多久軍心都要被消磨掉。”
“聽著,若是事不可為,護住沈浩回撤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