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馬玄霖如今急慌慌的去找左相葉瀾笙商量對策去了,而死人的事情交給了刑部大案司來辦理。
主事官“鐵面”薛貴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眼中像是布滿寒霜,一個眼神就讓人下意識的回避視線,配上臉上的那張冷冰冰的面具,一般人甚至不敢站在他身邊。
“現場都有誰過來過?”
“戌初時送飯的來過一趟,然后快到戌正時的時候又來了一趟收走碗筷,并且按照乾王之前的吩咐送來一壺果酒。但人都在外面,不曾進來。
出事之后獄長打開牢門進來過,還有兩個醫師,以及聞訊趕來的三名乾王的侍衛。”
薛貴都來了,他的副官李晴自然不會缺席。如今薛貴在牢房里轉了一圈之后李晴也剛好做完監區的初步情況了解走了回來,連忙給薛貴做匯報。
現場很重要,但如今不說腳印了,就連牢房里很多物件的擺放和布置都被人動了。比如說發現乾王的時候乾王是躺在地上的,可趕來的獄長為了施救就把乾王抬上了床,又是丹藥又是術法,結果事實證明死人是活不過來的,現場也給破壞得很嚴重。
“尸體表面無中毒跡象,也沒有明顯的異味、傷痕、以及掙扎狀。死得......很安詳?”薛貴站在床邊,剛才簡單的檢查了一邊乾王的尸體,如他所料,幾乎沒有找到什么直接的線索。
“仵作呢?什么時候到?”
“已經在外面候著了。不過大人,真要驗尸?這可是乾王,是不是先上報一下再做打算?”李晴有些擔心。因為死的皇子,而皇族對于死后的人身是很有講究的。若是讓仵作下刀子驗尸,雖說是為了破案,可萬一追究起來一樣是個大麻煩。
但薛貴卻搖了搖頭,道:“不能等,現在已經離發現尸體的時間過了快一個時辰了。這么森嚴的地方如果是他殺,那手法不外乎幾種,其中下毒就是其一。一些毒在尸體里久了會自行消散,所以要要趁熱。這些你應該都清楚的吧?”
“屬下知道,但......”
薛貴打斷:“行了,把仵作叫進來吧。”
李晴見自家大人已經做了決定便不再相勸,轉身出去,很快領著兩名五十來歲的仵作走了進來。
薛貴抬手阻止了仵作的客套,指著床上的尸體對他們說:“那是乾王,陛下二子,死因目前不明,需要你們弄清楚。以及任何尸體上的疑點都不能放過。開始吧。”
兩個仵作的的身子明顯的抖了幾下,即便是料理過上百具尸體的老手藝人了,在聽到要去料理一具皇子的尸體時還是本能的緊張。但他們清楚大案司的規矩,讓你干嘛就干嘛,拖拖拉拉或者敷衍了事或者抵觸那都是要吃不完兜著走的,只能硬著頭皮上。
從脫衣服開始,一個人檢查一個人記錄同時補漏。從里到外,足足折騰的一個半時辰,最后一份驗尸的結果才到了薛貴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