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龐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案子為何要一查到底?這中案子真往下查難道不會扯出大麻煩來嗎?”沈浩一同上了姜成的馬車,到了車里才將憋在心里許久的疑問問了出來。在剛才龐斑還專門提了一句讓他不要去“琢磨”。但面對姜成,沈浩可沒多少顧慮。
當然,沈浩的這幅模樣也讓姜成很受用。有種“這還是我熟悉的那個門生”的感覺。
不要以為姜成好糊弄,一個身經百戰的軍伍悍將,然后還能一路混到玄清衛鎮撫使,眼光和城府都是超人一等的。更是清楚人心這種難琢磨最易變的東西。沈浩如今單單修為就與之前大不同了,加上龐斑明里暗里的賞識,很多人就容易飄。不過目前看來姜成很滿意,他的這個門生至少在他門前一點都沒飄,依舊如故。
說話不藏著掖著就是親近的表現。沈浩很清楚,也真心沒有將姜成當做外人來設防,所以問一些敏感的問題一點都不避諱。
“陛下這是在給“大考”增加難度。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沈浩一驚,詫異道:“給“大考”增加難度?!那若是查出來乾王的死和其他皇子有關的話怎么辦?”
姜成笑道:“還能怎么辦?既然要咱們查個水落石出,那就肯定是要追究兇手罪孽的。按照律法殺人償命可不分庶民和皇子,而是一視同仁。”
“一視同仁?意思是咱們就算查出來了也得沾上皇子的血?那以后豈不是留個天大的麻煩?”沈浩可不傻,立即就發現了這件事里難以回避的巨大風險。
說到底皇室的“大考”也是楊家人自己家里的事情,放在普通富裕的百姓家就相當于家里兄弟爭奪家業,手段上雖然血腥和粗暴了一些,但本質卻是一樣的。
所以之后不論是誰登基稱帝,都會對這一場“大考”的記憶難以磨滅。自家人打來打去一切都好說,可若是在在里面多了一個“外人”的拳頭就另當別論了,而且這個來自“外人”的拳頭還沾了自家兄弟的血,那是不是某天哪根筋不對了就會冒出幫兄弟報仇的想法把那個“外人”送下去陪葬?
不要以為皇帝做不出這種荒唐的事情,他們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反正沈浩看過兩個世界的不少歷史,真要說底線,皇室一般都是人類底線的底線。他擔心這邊他手里沾了皇室的血,一轉頭等新皇登基了他就立馬腦袋搬家。
姜成聞言自然清楚沈浩在擔心什么,老實說他之前也有過同樣的擔憂。可后來被龐斑一提醒才明白這些事情其實皇帝早就安排好了。同時也無比的慶幸玄清衛從始至終都是堅定的站在皇帝一邊。
“不用擔心,你剛才不是看了那份案情的拓印卷宗嗎?難道沒有發現那份卷宗好我們玄清衛里管用的卷宗模樣不一樣嗎?”
“模樣?有啊,那不是我們玄清衛的歸卷習慣,封皮和紙張的水印也不是我們玄清衛的,我看到最后的印簽是刑部大案司。”沈浩一邊說眼神也逐漸亮了起來,他想自己明白了。
果然,就聽姜成說:“呵呵,你也說了是刑部的卷宗,之前也告訴過你這件案子的主辦方是刑部,我們是協助,如此就算最后牽扯出來哪位皇子也是刑部動手,和我們玄清衛又有什么關系呢?”
的確,玄清衛只是協助查案,后面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處理起來也是刑部上陣,和玄清衛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