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血甲術的蹊蹺就在于之前楊堅才去見了一面的神秘存在,“赤”。
血甲術只是“赤”實現交易的一種履行手段,借了金劍修士的命發揮它一部分力量而已,對外以“血甲術”來應付窺探罷了。
“拿一根銅條過來,還有筆。”泡在溫湯中好一會兒,楊堅才緩過勁來。招呼邊上的宦官筆墨伺候。
坐直了身子,宦官幫著擦干了楊堅上半身的水,然后抬來一張浮桌,桌上物品齊全,不單有筆墨,還有嶄新的銅條,以及皇帝的印鑒。
這種浮桌在皇宮里很常見,誰叫楊家歷代皇帝都“喜歡”泡在溫湯里不想出來呢,自然就會衍生出相應的辦公器具。
楊堅稍作沉思之后就提筆疾書,一頓飯的功夫,放下筆,朝身邊的宦官說道:“立即按照最高密級給左玉良送過去,令他嚴格遵照執行......不得有誤。”
楊修勝一直在邊上守護,他是不會參與皇帝的政務的,但聽到“不得有誤”四個字的時候還是側目多看了一眼。一般來說對于在外的將領,皇帝很少會用到“不得有誤”這類不給將領回旋余地用詞。因為戰場瞬息萬變,若是沒有自主選擇的余地,這對將帥來說都是噩耗。
不過楊修勝也能猜到皇帝這么做的目的。恐怕是嫌左玉良的動作太慢,給劃定了一個大致的決戰時間吧。畢竟皇帝的命抗不了多久了,不能讓左玉良慢吞吞的和蠻族玩你一拳我一拳的把戲。
“大伯,你說蠻族到底該留還是該滅了干凈?”
“不清楚。但打贏這場仗應該沒有問題的。之前我聽前線的金劍衛傳回來的消息說蠻族里已經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修士了。”
楊堅自信的笑了笑:“取勝當然沒有問題,左玉良攜的是我朝四十年的積累,又怎是蠻族能夠抵抗的?”這四十年的和平是楊堅帶給國朝的,他有理由得意。不過頓了頓,楊堅繼續道:“但滅了蠻族或許并不合適,也不太可能。”
楊修勝依舊不接話,這不是他該摻和的。另外,他也明白皇帝說不能滅了蠻族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拿下那片地之后沒辦法管理,太大了,又不能像國朝境內那樣設立傳送法陣,極易造成割據稱王的結果,會成為后世動蕩的隱患。
可不滅的話,人族和蠻族的戰爭豈不是又要無休止的繼續下去?這也不合適。
楊堅也沒有期待楊修勝能回答,只是自顧自的繼續道:“滅掉主要的作戰族群,留下溫順的耕種族群,當豬羊來養,或許這算是個長遠的辦法......”
宦官捧著銅條急匆匆的離去,他需要盡快將這份條子傳給遠在白頭峽的左玉良。
而一如楊修勝猜測的那樣,皇帝給左玉良的銅條里其主要的核心意思就只有一個:催促決戰,并且嚴令左玉良必須要在八月底之前拿下整個白頭峽,將戰事推往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