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王儉的私事,言歸正傳,沈浩問起之前讓王儉叫黑水找人的那件事,想知道這么多天過去是不是有眉目了。
王儉臉上笑容飛快變成苦笑,搖頭說:“大人,我們的探子在皇城里里外外找遍了,但凡是衙門里進出的人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可沒有一個和晉王楊文廣掛像的。”
“衛戍的呢?找了沒有?”
“找了,但衛戍的人這段時間戒嚴,里面大部分都被下令不得出營,能看到的都是里面的校令以上職銜,一般的軍卒所見甚少。只能按照上城墻的列隊來找,目前同樣沒有發現您說的那人。”
王儉除了苦笑還能怎么辦?大海撈針啊!而且這些天下來連一點蹤跡都不曾有,心里暗道多半是找不到了。
沈浩也不太抱有希望了,畢竟他將范圍縮小之后可還是涉及到很多人,以及對方可能存在的面容遮掩,靠黑水那些絕大部分肉眼凡胎的探子想要破除對方的障眼法還是很難的。最關鍵的是沈浩自己都不篤定楊文廣是不是有這么一個兒子在皇城,目前一切都還只是他的猜測。
“這件事不急,你們可以慢慢找,也不是死命令。不過一定一定不能大意,每一個符合條件的人都要認真篩查,萬萬不可遺漏掉任何一個可能。明白嗎?”
“大人放心,屬下一直按照您的要求在查。但凡符合條件的都會讓人帶著法盤暗中靠近之后試試對方是不是身上有法器遮掩。但還是沒有收獲,不過......”說了一半,王儉突然頓住,似乎后面的話突然有些猶豫。
沈浩好奇道:“怎么了?”
“大人,皇城的探子其實有一個疑似的人傳回來,條件各方面和您的篩選都比較符合,但就是無法確定樣貌,另外身份上也有些太高了,所以屬下剛才一時間沒有立即想到。”
“無法確定樣貌?有遮掩法器掩蓋的面貌還是易容了?”沈浩有些驚喜,身子微微前傾。符合條件的切沒有排除的人本身就可以懷疑嘛。至于說身份,那是后面才需要考慮的。
“的確是帶了遮掩樣貌的法器,可......他也沒藏著,就這么明晃晃的帶在臉上的。”
“嗯?”明晃晃的帶在臉上?沈浩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什么意思?誰還能明目張膽的遮掩樣貌不怕被人懷疑嗎?于是追問:“誰?”
“回大人的話,是刑部大案司主事薛貴。”王儉訕訕的笑了笑。他反正覺得這事兒巧了,同時也覺得不可能。只不過長期從事情報事務讓他本能的無法忽視任何符合條件的目標。即便這個目標從理性上說根本不可能。
“薛貴?”沈浩先是一愣,旋即也笑了起來,還真是不合適的巧合,薛貴怎么會......
沈浩臉上那種“這不是巧了嘛不是”的表情逐漸收斂,眉頭也微微皺起,心里突然琢磨道:憑什么薛貴不可以和晉王楊文廣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
身份,符合沈浩“體制內”的要求,而且因為在刑部里任高位所見所聞絕對能夠涉及到靖舊朝高層的一些權術伎倆,而且肯定對國朝上下方方面面的機構設置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