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在憐香的小院里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然后膩在一起許久,弄得兩人都呼吸急促了才分開。
這邊沈浩一走,小蓉和小芹就溜進了憐香的閨房。
“喲!這是天香坊的妝盒吧?!沈大人送來的?嘻嘻,這個禮物小姐應該很喜歡吧?”小芹一進來就看到桌上放著的精致木匣,一語道破這東西的來歷。一般天香坊的這種妝盒歌姬是用不起的,不光貴,更是因為極其難買,基本上都是被皇城里那些高門紅墻家的女眷給瓜分完了,極少有流出來的。
不等憐香開口,小蓉卻撇了撇嘴,說:“那可不是?你看小姐眉開眼笑的都被哄成什么樣了?昨天我還聽見她在屋里罵那姓沈的薄情呢,嘖嘖,變得真快。”
小芹和小蓉在這個小院里的地位并不是真正的丫鬟傭人,或者說上下級隸屬也不恰當,更多一些是和憐香的姐妹情在里面。畢竟朝夕相處又共同守著月影樓密探的身份,相互信任也更容易走進彼此的內心。
所以一直以來在私下三人說話都比較隨心,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比如說小蓉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那個姓沈的,認為那不是個好人,而且擔心憐香動了情之后被上面的人知道從而受到懲罰。要知道月影樓內部的懲罰絕對不會比玄清衛里的那些酷刑輕松多少,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
而小芹性子比較溫和,一般情況下都是站在憐香和小蓉的中間。
“哼!我罵他和收他的禮物沖突嗎?再說了,一件天香坊的妝盒算什么,他剛才說要幫我贖身來著。”憐香笑瞇瞇的,看似不經意的卻把“贖身”二字講了出來,隨后好奇的看著小蓉和小芹的反應。
“什么!贖身?!”
“小姐,你不會同意了吧?!”
兩個丫鬟的反應都一樣,除了驚惶之外還是驚惶,似乎“贖身”這兩個字是什么吃人猛獸一般可怕。
別的花樓歌姬都是希望贖身的,但能不能贖身成功還得看她們身上的價值有沒有被壓榨光,而不是看有沒有冤大頭愿意出那些贖身的錢。
別以為歌姬頭上的贖身錢一個個高的嚇人,那都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的,真正有錢的豪商或者高門子弟并不缺那點錢。只不過花樓背后的金主不愿意讓人贖走搖錢樹而已。甚至一些厲害的歌姬自己存的小金庫就夠給自己贖身了。
而贖身之后歌姬就和花樓沒了從屬關系,但并不意味著就一定會從此分道揚鑣。很多厲害的歌姬贖身之后依舊在花樓里獻藝,她們大多數贖身之后不會成親,但總有有權有勢的人和她們曖昧,畢竟離開了花樓,除非甘于平淡否者必要的依靠或者靠山是需要的。
可“贖身”這兩個字放在憐香身上就味道不一樣了。她首先是月影樓的一名高等密探,其次才是一名偽裝的歌姬。
所以對于憐香而言贖身的最大障礙不是錢,也不是花樓,而是花樓背后的月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