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要是有辦法應對的話也不至于鬧到這幅田地。
硬要說起來,之前豎切山的“巢”出手圍殺沈浩其實并沒有策略上的錯誤,在當時殺掉姓沈的的的確確是個不錯辦法,至少沒了姓沈的,靖西黑旗營的“試點”往其它地方推廣的可能就小了很多。就算不能斷掉根由,也絕對可以拖延很長一段時間出來。
但現在圍殺失敗,沈浩得活,局面就大不一樣了。一來再想殺姓沈的就不容易了;二來姓沈的必定將誅邪計劃成冊的備案,之后若是他死了也會有繼承者繼續推行。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被逼到了墻角沒有退了的關系。
稱“圣門”也好,“邪門”也罷,終究不是什么見得光的背景,干的事情也是被世人所唾棄的,只能在陰暗角落里折騰,但凡有一點冒頭都會招來雷霆。
以往躲在偏遠的地方,靠著村落訊息不通消息閉塞的便利,用“拜神”的愚弄手段侵蝕心智,然后從中挑選出適合發展的對象,再一步一步的將其引誘到追逐“力量”的道路上來。打的旗號也是大同小異,不外乎“逆天改命”之類的說辭。
廣撒網,再挑揀,總是能夠從中找出一些能用得上的人來填充消耗。
這也得益于靖舊朝一直以來對于偏遠村鎮的統轄力實在太低,關注度更是缺失嚴重,才給了所謂“圣門”的生存土壤。
現在姓沈的是要挖地,攪個天翻地覆,并且大有形成慣例的意思。這就讓“圣門”的人無處安放他們吸收根基苗裔的手段了。
怎么應對?怎么破局?
商議了半天,并沒有一個直接可行的反手策略。唯一達成共識的只不過是暫時收縮各地的“巢”,并且開始逐漸將各地偏遠地方的“拜神”轉向地下。
至于有沒有用,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而靖舊朝的動作也不可能一兩天就達成,雙方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過招。只不過目前所謂“圣門”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下風了。
人散去,偌大的大殿內只余下大尊者一人獨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狀。昏暗的光線搖曳,把他的影子顯得晃動。
良久,大尊者才睜開眼睛,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朝著大殿深處走,直到一面雕滿了繁復圖案的石壁前停下來。
石壁漆黑如墨,若不是離得進了的話根本看不出上面的浮雕。
正中間是一個奇怪的獸頭圖案,巨大得占據了石壁中間盡六成的范圍。這獸頭生有三目,左右各一只,中間還有一只豎眼。整個頭部看上去呈三角形,布滿鱗片一般的凸起。最后一張大嘴橫跨了大半張頭面,但緊閉著嘴巴。
大尊者站立這獸頭跟前,伸手在獸嘴上不知哪個機栝上扭動了幾下,開啟一方手臂粗細的圓孔,接著他將自己的右臂伸了進去,片刻后抽回。
“咔咔咔......”
一陣沉默的摩擦聲之后,石壁中間分開一條通道,站在外面看得出這通道還在繼續往下。
大尊者捏了一道法訣,走進通道的瞬間便有數道陣法從他身上掃過,殺氣騰騰但又飛快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