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覺得沈浩會跟你玩這一出“交換”的把戲嗎?”不等秦海平回答,秦牧直接把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我覺得他不會和你玩這一套。”
“為什么?”秦海平雖然一直對父親的判斷很有信心,但也不是應聲蟲,他換位思考,換他是沈浩的話在面對這么劃算的一筆“交換”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拒絕的。完全沒理由嘛。
“因為時機不對。”秦牧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今沈浩需要聚攏國朝所有黑旗營,整合的時間長短也對應著他多久才能正式展開黑旗營的職能。越快就越是能彰顯他的能力。反之就越顯得他能力欠缺。
以此為大前提,沈浩的所有動作和決斷都要向這個前提靠攏。
而靖北是沈浩到的第一個地方,林琛是他豎起來的第一塊“招牌”,你說若是他隨意的將林琛當成可有可無的消耗品隨意“交易”,那他后面靖東、靖南兩個地方還會有人信他并投靠他嗎?”
秦牧說到這里已經讓面前的秦海平聽明白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說的“交換”必不能成功。因為區區錢物的利益比起沈浩的仕途表現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再傻都不可能不分輕重。
“這......父親,那我們該如何應對?”自己的意見被分析之后發現行不通。那么就又回到了“服軟”還是“硬懟”的選擇上來了。這不是秦海平區區一城千戶能決定的,所以還要他的父親來拿主意。
秦牧笑道:“不要被一個指揮使大人造勢推起來的人嚇到失了方寸。沈浩的確爬得很快,但越是這樣爬得快越缺根基和底蘊。加上他現在為了彰顯能力選擇劍走偏鋒,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等著他暴斃呢。這樣的人或許指揮使大人會喜歡,但別人嘛就不一定了。
所以,暫時不用搭理他就是。黑旗營和你們已經不是一條線的人了。欠賬?又從何談起呢?”
“父親,孩兒明白了。”
這就是準備硬懟回去了。
秦牧的想法很簡單。沈浩聲勢再大也和他不過一個品級而已,加上底蘊和人脈,以及對秦家多年來各方經營的勢力,秦牧找不出自己需要服軟的理由。
“他若只是說說場面話,寬慰一下林琛這等人也就罷了。如果真敢找上門來討要他所謂的“賬目”,那就好好碰一碰,也好讓他明白玄清衛里并不是他可以肆意胡來的。”
秦海平自然沒有異議。匆匆回到匯安城,然后照常公務,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那長酒席上沈浩給出的警告。
如此一連數日毫無動靜,也讓暗地里關注這秦海平的另外三名玄清衛千戶讀懂了秦家的意思,以及鎮撫使秦牧的打算。
這是不準備承認之前的那筆“賬”了?
另外三名千戶官思量再三,最后都選擇了跟秦海平一把,同時也等著后面沈浩會不會真跑來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