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若只是單純的一種咒術或者別的什么手段肯定不至于讓黑獸紋身“憤怒”,應該是手段背后的施術者,那么這樣一來皇帝身上的“病”就不普通,至少在黑獸紋身看來是具有鮮明代表性的,可以以此“術”來判斷施術者和它是有仇或者有梁子的。
其次,如果皇帝身上的那種“病”不是術法手段呢?
后面這個猜測是沈浩最開始并沒有往心里去的,甚至他都沒有想過。直到回家洗澡的時候低頭看到自己胸口的黑獸紋身時才猛然驚覺:如果......如果黑獸紋身真的是一種有思維意識的“生物”,那大概率就不會是唯一,既然他可以有黑獸紋身附在胸口,那皇帝為何不能有一片“蛛網”附在胸口?同一類,但相互敵視,這似乎也有可能啊!
不過當沈浩想要和黑獸紋身交流的時候卻沒有再如之前那樣有反饋,石沉大海根本理也不理。
所以沈浩才會心里緊張,擔心自己身上的黑獸紋身被皇帝察覺。
不過擔心也好緊張也罷,皇帝找他,他也不可能推諉,甚至連耽擱一下做一些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給他留,一路還有兩名金劍衛跟著,這讓沈浩想給自己再多貼一張遮掩符都難辦到。
一路進了宮門,有前面那名宦官領路,加上沈浩手里的那份皇帝給的令條,沈浩除了沿路接受一些盤查之外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的。
最后抵達的不是萬民宮,而是福安宮。
若是以前,福安宮也好萬民也罷對于沈浩而言不會有任何想法,可如今卻讓他不得不想到葉瀾笙所說的皇帝身上的“病”。
“請沈大人稍等。”宦官讓沈浩候在門口,自己進去通報,片刻后出來讓沈浩跟著進去。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這里面有很大的一股硫磺的氣味兒,而且溫度要比外面更高一些。想來應該是溫湯所致。
福安宮里的戒備極其森嚴,沈浩在經過了數道嚴密的法陣之后在一間小廳里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皇帝,楊束。
“臣沈浩,參見陛下!”
以前是沒資格稱“臣”的,品級太低,如今從四品了,勉勉強強可以在皇帝面前稱臣。然后按照靖舊朝的大禮單膝跪下規規矩矩的參見。
“起來吧。”楊束擺了擺手,要沈浩起身,但并沒有賜座。
沈浩老老實實的站在離楊束足有五丈遠的地方,低著頭,束手而立。
沉默了許久,楊束才開口道:“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區區百戶吧?如今都從四品的黑旗營統領了,倒是世事變化無常啊!”
“陛下所言甚是,臣至今都以曾和陛下對飲而榮幸萬分。”沈浩見對方憶往昔,自然也就跟著搭了一句,當初他和楊束第一次見面可不就是以酒開頭的嘛。
楊束聞言先是一愣,他本想說點話暖場,不希望沈浩如現在這般緊張,畢竟他叫沈浩來是有要事要交代的,不希望沈浩因為緊張有什么遺漏。不過既然沈浩提到了酒他也笑道:“不錯,當初就是因酒與你巧遇,現在你身上可還帶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