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妄想,只是擔心屬下能力有限難以操持這等大事,萬一出了紕漏......”
在皇帝面前自然是信誓旦旦的接下來了差事,可在龐斑面前該訴苦的還是要訴苦,不然真到時候出問題再想辦法就麻煩多了去了。
龐斑笑著指了指沈浩,說:“你呀你!以前常聽你老師姜成說你是一個厚臉皮,本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一點沒錯。你這是在朝我要好處?”
“屬下惶恐,屬下不敢。”
“哼,你敢得很!”龐斑放下手里的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接著說:“想要好處也不是不行。陛下將任務給你,也就是給了我們玄清衛,該給的幫助自然不會少你的。不過你得拿出你的計劃來,不然空口白牙的怎么給你好處?”
沈浩聞言也沒有什么“想法被拆穿”的窘迫,這本就是上下級之間的一種說話套路,一邊裝傻求教,一邊大度指點,然后下級再拿出“不成熟的想法”請教,最后由上級給與指正和補充。
這套路沈浩從另一個世界用到這個世界,通用。
事情其實本身不復雜,和葉瀾笙的那件案子一樣,不需要沈浩動太多腦筋,更不需要他花多少心血去摸排偵辦,只需要將“板子”往目標身上套就可以。反正被拿來套的邪門修士早就頂風臭十里人人唾棄了,也不可能跳出來喊冤。而被扣帽子的世家門閥到時候就屬于“罪囚”,罪囚的話喊再大聲又有什么用?
更深的想,葉瀾笙的案子就是一個前奏,看似無關緊要實際上卻有伏筆。比如說等到后面沈浩收拾那些世家門閥的時候若是靖舊朝這邊的那些被他們種下的“莊稼”跳出來維護或者使袢子的時候葉瀾笙案就能派上用場了。
沈浩可以用葉瀾笙案來震懾那些對玄清衛內部整肅指手劃腳的人,自然也可以用來收拾后面敢跳出來干預他收拾世家門閥的人。道理是一樣的,甚至名目都可以一樣。
復雜的事情是不是一下就變得簡單了?
其實一點也不簡單。之所以看起來似乎不難,那是需要建立在一個必要的基礎上的,而這個基礎就是:武力。
沈浩手里的武力本質上只有各地黑旗營那點人。人數看似不少,可真正可以鎮住這種大場面的武力一個都沒有,包括他自己同樣不夠資格。
但有人有資格。比如說皇帝。皇帝給他一張便宜行事的手令可以調動一千禁軍,這就是再給他鎮場面的“武力”。只不過這還不夠,況且一千禁軍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的,不到真正緊要關頭還是不用的好。
同樣的武力,龐斑手里也有。比如說那些在指揮使衙門里潛修的指揮僉事,一個個元丹境后境甚至圓滿,甚至據說還有玄海境初境......這些力量同樣能鎮住場面。
所以沈浩所要的就是龐斑對于這件事能夠拿出來的最大的支持是多少。
等沈浩將“照章辦事”的想法擺出來了之后,龐斑用手指敲著桌面道:“七名指揮僉事,六個是元丹境后境,一個玄海境一重。然后我會幫你向楓紅山莊請來一些助力,再加上指揮使衙門的這五百親衛,我想足夠你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