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給他上刑,這兩天以滋養和休息為主,給他多吃,讓他多睡,就當養豬,看牢就行,一切等回了封日城再說。”
之后沈浩又去看了關在其它監室里的汪家骨干,包括他們這一代的家主汪少霖,以及汪少霖的三個兒子。
“這些人都全部看牢,蒙上眼睛堵上嘴巴鎖上板鎖,當木棍來收拾,絕不允許在正式審訊之前他們之間有任何的交流,明白嗎?”
王一明知道厲害,連忙躬身應是。
在汪家的廢墟里開始審訊不合適,安全不夠,而且很多器具也沒有帶過來,而且這里也本不是久留之地,待不了幾天的。
如今重點是搜家,要把汪家里里外外的全部翻一遍。
按照沈浩的習慣,侍衛給他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汪家的天井里,本來是該在后面堂屋內的,但堂屋已經被夷為平地了,所以沈浩只能坐在已經被破壞敞開的天井里坐鎮,讓下面的人將每一樣搜出來的東西都在此地給他過目。
黑旗營對于抄家早就駕輕就熟了,就算以前不熟悉,這段時間各地針對玄清衛內部的整肅也絕對少不了抄家,跟在沈浩身邊的又都是各地黑旗營的精銳,更是熟門熟路。
等到夜色深沉,亥時的時候,靖東軍的兩個精銳前鋒營便到了,兩名千戶官很是客氣的親自找到了沈浩并且核驗了沈浩手里皇帝給的“便宜行事”手令,并且賣了沈浩一個面子,直言會全力配合黑旗營的這場行動。
對于這兩名過來示好的靖東軍千戶,沈浩也是笑臉相迎以善意待之,甚至面對對方對汪家案的試探都沒有如以往那樣守口如瓶,顯得很大氣,直言汪家屬于自作孽不可活,居然敢牽扯到葉瀾笙謀逆的案子當中,他們不死誰死?
兩個千戶聞言恍然,笑得也就更親和了,離別之時再三朝著沈浩拱手。
沈浩很客氣的送這兩人到了汪家大宅門口,不過揮別之后,臉上的笑容一下就變了味道,有種陰惻惻的感覺。
沈浩捫心自問,他在軍伍里雖然的確有些人緣,甚至有些善緣,但也不至于讓堂堂方面軍精銳前鋒營的千戶官過來巴結,了不起也就相互間表達善意就行了,親自過來一趟還把姿態擺這么低那就不正常。
出于職業習慣,對于旁人的每一個細微舉動,沈浩都很敏感并且會習慣性的動腦子分析,往往能得出不少看不到的結論。
比如說剛才那兩位千戶,笑瞇瞇的過來一副“久仰久仰”的樣子,實際上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想從沈浩嘴里得到一些關于汪家的消息?
雖然沈浩沒有去問,但他肯定此時此刻整個靖舊朝上下但凡能自詡“上流”的人都被嚇得不輕,不清楚汪家這是哪里不對勁了會被黑旗營如此大的陣仗針對。
但如此正好,借了那兩名千戶的口把“消息”傳出去,也方便沈浩更好的騙汪家背后的那些宗門。
至于世家門閥的反應......已經揮了第一刀出去了,后面的還會遠嗎?也就不在乎騙不騙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