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月影樓是在靖舊朝皇帝心頭留了怨氣的存在,任何皇帝都不是什么心胸寬廣到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地步,報復是肯定的要報復的。而姓沈的小子作為鷹犬豈有不在乎月影樓的道理。
按宮主的看法,那小子只是在謀求更多的好處罷了。”
“什么好處?”
周白絮笑而不語。
李策再次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眼神灼灼的看著周白絮問道:“你是說沈浩想要的是在靖舊朝的地面上和他作對之后又縮回枉死城的那些人的消息?月影樓是其一,還有那些邪門修士?”
這其實并不是那么難以想到。李策之前是沒轉過彎來,他潛意識的就覺得枉死城和玄清衛根本就不沾邊,所以也就忽略了枉死城其實和靖舊朝并非完全不存在聯系,甚至枉死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應靖舊朝充當著藏污納垢的作用。
不單單是月影樓和邪門修士這種相對大分量的存在,更有許多如牛毛一般的散修,這些人在靖舊朝內犯了事,無處藏身,就一窩蜂的都跑到枉死城來了。運氣不好的到了枉死城沒幾天就被當地人弄死了,運氣好那就能活下來,雖然不一定過得多滋潤,但絕對稱得上一句逍遙法外。
這種情況下玄清衛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將那些逍遙法外的家伙揪出來然后想辦法繩之以法嗎?
雖然這個目的看在枉死城的特殊地位上就很難實現,可是并不能阻止玄清衛這么想并這么干啊!
周白絮點頭道:“沒錯,宮主分析的結果也是這樣。姓沈的小子多半就是瞄上了躲在枉死城里的邪門修士,以及月影樓相關的東西。
他想全都要。”
“......”李策張了張嘴,很想說一句“他想多了”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來。因為他也清楚《玄媚術》對于凌霄宮有多重要。
同時宮主派周白絮過來一趟目的自然不會只是傳話,那是要交代后續洽談方向的,也就是說即便是這種無理的要求,凌霄宮也是準備捏著鼻子認了。
“底線呢?邪門修士在枉死城里可不是什么小勢力,他們雖然不受人待見,但手段還是有的,況且三魁首里兩家都和他們沾了邊,若是我們......”李策心里還是很擔憂,他擔心這會給凌霄宮帶來麻煩。
周白絮卻臉上顯得輕松,她在枉死城的時候已經被宮主聞鵬交代清楚了,心里自然有底,于是接著說:“邪門修士說到底也是見不得光的,他們藏著不就是擔心靖舊朝與三魁首達成某個默契轉手就把他們賣了嗎?只要靖舊朝沒有他們在枉死城的實證,那他們就能多藏一天。
況且枉死城里可不止是邪門修士吧?那些打著宗門旗號實際上被邪門修士當狗養的人不正好也能稱得上玄清衛的仇人了吧?聽說姓沈的那小子還和他們交過手。”
“你是說正陽宗?”
“沒錯。”
李策想了想,臉上才重新放松下來。的確比起在枉死城里也極為難纏的邪門修士,正陽宗這種被圈養的狗就要好對付多了。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可邪門修士這個主人也要敢冒頭啊。更何況,動正陽宗的話消息也可控,到時候不讓那些邪門修士知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