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沈浩帶來的消息不同,于是躬身道:“陛下,這次不是害蟲,而是賊偷。黑旗營已經拿住了月影樓在國朝藏匿的各個身份,如今悉數核實完畢,特來稟報,請陛下定奪!”
“月影樓?!你們把這些混賬挖出來了?”楊束本來漫不經心的樣子,聽到月影樓三個字后立馬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驚喜。
要說楊束心里的疙瘩哪個最大,無疑就是身上的“赤”,其次就是月影樓這一群差一點就把他陰死的混蛋。要不是最后關頭他的運氣不錯的話,他到死都還以為月影樓是他一伙的呢。那種背叛和戲弄讓本就心眼極小的楊束耿耿于懷。
可月影樓藏起來還硬是找不出來,也沒辦法急。本準備等把國朝這邊方方面面的權力重新規整好了之后再去收拾月影樓這檔子事的,沒想到居然黑旗營已經不聲不響的辦妥了?
“是的陛下,月影樓當初在國朝境內沒來得及撤離的主要人員已經全部被釘死了,如今就等您下令動手拿人了。”
“全部?縛姬那個老賤人呢?”
“回陛下的話,縛姬如今就在靖北的一處鎮上,靠一家豆腐鋪子偽裝。”
聽到沈浩的回答,楊束哈哈大笑,連說三個“好”。接著又起身在屋里渡步,嘴里罵罵咧咧的在出胸中一口惡氣。
沈浩低垂著頭,沒有去看皇帝此時得意的樣子,如一尊束手站立的雕像。
好一會兒,楊束才平復下來,坐回軟榻上,臉上笑容親切,擺手讓宦官給沈浩端了一張板凳坐下,然后才道:“別的那些人我不管,你拿人頭回來就可以了,但縛姬這個老賤人我必須要見著活的,明白嗎?”
“臣明白。等擒住縛姬之后會第一時間送進宮來,請陛下親自審訊。”
“不不不。縛姬那樣的老賤人怎能踏入皇宮貴地?聽說你們黑旗營的地牢乃是世間至慘之地,那就跟她很配。到時候你拿住人了就稟報我一聲,我過去就行。”
沈浩愣了一下,然后連忙拱手應是。皇帝如果能擺駕黑旗營衙門,那對于黑旗營來說絕對是一個求都求不來的榮耀,甚至是一種保障。起碼以后那些言官之類的若是想要彈劾黑旗營的話都得掂量掂量皇帝的態度。
“臣一定不負陛下厚望,不會重蹈“岳王笑朝野”的覆轍。”
“呵,你還知道“岳王笑朝野”這個典故?”楊束笑問道。所謂的“岳王笑朝野”是前朝靖朝的一個趣事,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自大的“岳王”胯下海口要辦成一件滿朝野都不看好的事情,結果眼高手低最后淪為笑柄的事情。
不過這個典故并不在一般的史書里出現,屬于前朝舊事,除非自己主動找尋,不然是看不到的。
這和沈浩文采好不好,是不是文豪沒關系,跟涉獵面相關。甚至這個典故若不是出現在皇室的必讀典籍里的話楊束都不會知道。
“托陛下的恩典,上次陛下賜予的金牌讓臣飽覽藏書閣里的典籍,漲了許多見識。其中就有前朝舊事,也就記下了“岳王笑朝野”的典故。倒是讓陛下見笑了。”沈浩看似自然的應答。
楊束聞言笑得更是開心了,而且眼里有那么一瞬間迸發出一閃而逝的異樣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