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許靖感受得到這位方頭領對他并不順眼,甚至是根本沒在乎過他。但許靖并不在意,形勢比人強,這一點氣比起如今三元宗的處境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者,這位方頭領似乎對誰都一副這種死人臉和刺人的語氣。別想太多。
“哈哈哈,方頭領相邀許某自然求之不得。”
“那就走吧。”
死人臉的方頭領走在前面,許靖跟在后面,走了兩步之后回頭,發現身后并沒有跟來金劍營的人,甚至走在下山的石階上也沒有金劍營的人跟過來。
這......就他們兩人過去嗎?
心里忽然有些覺得荒謬,可又有些滾燙,特別是看到走在前面那死人臉方頭領的時候許靖感覺自己似乎能體會到一絲絲對方的想法了。
不論是三元宗這樣的不入流宗門,還是山門外如天蟾宗這樣的一流宗門,在前面這位方頭領的眼里都沒有區別。
嗒......嗒......嗒......
只有方頭領腳上的戰靴才在石階上會發出類似鐵片撞擊的啪嗒聲,而許靖叫上的棉靴卻不會。
這些金劍營的人穿戴都和修士不一樣。倒是和軍伍里的人如出一轍。
一路下行,因為三元宗的山門并不大,無需駕云而下,兩人一前一后沿著下山路不多時便可以看到那座聳立兩丈余的石坊門,而門外則是站了許多人,數量怕是近百,打頭的便是那十余名各宗長老。一個穿著天蟾宗衣袍的胖老者站在最前面。
許靖看到那位胖老者的瞬間就本能的頓了頓腳步,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接著余光看到身前并未停下分毫的方頭領才繼續往前走,但也悄悄的暗自深吸了一口氣。
許靖認識那為胖老者,知道那人就是天蟾宗的五長老周寅。一個臭名昭著的惡人和兇徒。也是天蟾宗負責對外事務的長老,靖西這邊所有底層宗門沒有人不知道他的。
方頭領走到離下放石坊門還有一丈許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一個個神色各異的宗門中人,臉上依舊擺著死人臉,抬手指著上方石坊門上依舊掛著的十七具尸體,問到:“諸位是來收尸的?”
“老朽天蟾宗周寅,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周寅胖胖的,皮膚很白,臉上卻沒有一般胖子特有的和善,反而一雙眼睛里總像是閃著陰霾,嘴唇薄如刀,笑著都像是在嘲弄什么。一開口答非所問,但卻撲面而來的就是一種莫名的壓力。
“天蟾宗?”方頭領手一抬,一股力量如無形之手,一把將石坊門上掛著的兩具天蟾宗弟子的尸體扯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那力道甚至將尸體的頭都砸裂開,里面淌出尚未干涸的紅白液體。
“這兩個賊人就是出自你們天蟾宗,你們既然來了那就是認了無故沖擊我金劍營的案......案子咯?”方頭領最后有點磕巴,主要是對“案子”二字太生疏了。
周寅眉頭深皺,胸口猛地起伏,雙拳緊握,看著上方臺階上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的金劍衛,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長呼了一口氣,才道:“這兩名弟子的確是我天蟾宗的人,他們奉命前夜叩山門拜訪三元宗,可不想卻是身死于此,老朽此來正是要三元宗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