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道兒其實并不難想,沈浩之前只不過因為鉆了牛角尖所以類似一葉障目,如今心結盡去,自然可以應付自如了。
楊束看著跪伏在地的沈浩沒有急著說話,而是臉上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實話,他對沈浩所說的這個“紕漏”并沒有多少怒意,估計是因為尚未造成明顯的損失的原因。而且黑水滲透的本事反而讓他心里滿意,如此加上主動請罪沒有選擇刻意隱瞞,這種態度更讓他氣不起來。
另外,沈浩弄這么一出來,也讓楊束心里的一個疑惑徹底解開了,兩相一聯系,他才會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一根銅條被皇帝從桌案上抽出來,扔到沈浩面前。
“你打開來看一下。到底都是聰明人,各有各的算計,也會選自己最有利的辦法來破局,這一點你們倒是像極。”
皇帝的這一番話把沈浩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拿起扔過來的銅條,還未打開便看到銅條上屬于戶部的特有紋飾,心里便驚疑:莫非白常卿也就此事上稟皇帝了?!
心里驚疑的同時沈浩打開銅條,里面文字并不多,前后也就千多字,表達的內容也與他今日請罪的名目并不相關,但同樣讓沈浩驚訝非常。
“陛下,這......”
楊束笑道:“這是昨日上午遞來的條子,白常卿親筆。朕還在奇怪白常卿戶部尚書干得好好的為何會突然上書想要告老,而且還希望送家里幼子到楓紅山莊學藝,言辭誠懇望朕準許。
朕連訓斥他的條子都寫了一半了,結果你來請罪了。所以白常卿這是想要避禍才告老的?同時也好在我這里背書一下以防不測?
沈浩啊沈浩,玄清衛的名聲在外已經足夠惡劣了,如今你們黑旗營的名聲看起來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堂堂戶部尚書都被你嚇的想要告老避禍,嘖嘖,這威風確實不一般啊!”
分不清皇帝語氣里是單純的調侃還是敲打,沈浩跪伏著也不去辯解,畢竟名聲那玩意兒是別人給的,好壞你都沒辦法左右,而白常卿的選擇也是白常卿的個人判斷,是不是害怕所以避禍,這真還不好說,但結果的確是和沈浩今日來請罪事出同因。
過了一會兒,楊束搖了搖頭,擺手讓沈浩起來,說:“行了,你要請罰你自己去找龐斑,你們玄清衛自有規矩找朕算怎么回事?至于白常卿,那是朕之能臣,你不能亂來。
密探方面,朕自會警告白常卿讓他不要亂說,出了岔子再找他麻煩便是。
總之這件事就此打住。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