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說不出話來的蒲生氏鄉,義銀嘆道。
“整個近幾斯波領的外交,軍事,內政,商務,都是以韜光養晦的戰略為核心展開,朝令夕改只會讓做事的人無所適從。
雖然火燒比叡山的政治影響確實很糟,但我家想改弦易轍,也需時間慢慢調整,此時宜靜不宜動。
氏鄉,你替我代筆發函,授權明智光秀與織田家交涉。
我家對織田大軍火燒比叡山,北伐淺井家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呼吁織田殿下停止行動,各方以大局為重,立即停戰展開和談。”
離開議事廳,井伊直政扯著蒲生氏鄉回到自己的住處。
兩人剛才坐下,井伊直政就氣呼呼的說道。
“蒲生姬,你就這樣讓步了”
蒲生氏鄉沉聲道。
“現實面前,我又能如何”
井伊直政皺眉道。
“高田陽乃竟敢以請辭威脅君上,實在是太放肆,君上竟然還能容忍她。覺恕上人之死也甚是古怪,其中必有蹊蹺。
織田家火燒比叡山,北伐淺井家,打破了津多殿在比叡山為各方斡旋的停戰協議。
若我們只是譴責呼吁幾聲,豈不是要被天下人看輕織田家的氣焰必然更加囂張,后患無窮。”
蒲生氏鄉正色道。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們又有什么辦法
君上給我看高田陽乃的信,心思已經是擺在明面上,就是希望我自省,能知進退。
井伊姬,同心秘書處建立才多長時間我負責斯波遴選,你負責監察審計,我們的權力是大了,但得罪的人也多了。
外面那些個重臣大佬,誰沒有被我們卡過程序,誰沒有在我們面前吃過癟”
井伊直政忿忿道。
“那是她們自己做事不妥,我們只是在照章辦事,想要替君上看好這個家。
你看高田陽乃持寵而嬌,仗著北陸道商路的那點功勞,已經敢以辭職要挾中樞改弦易轍,是何等張狂這樣的人,我們能縱容嗎
若是斯波家重臣都是這般任性妄為,家中法度豈不成了擺設”
蒲生氏鄉搖頭道。
“你我對君上忠心耿耿,君上心里明白,但我們也要體恤君上的為難之處。
你說高田陽乃張狂,但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敢這么張狂因為她這次是占著理,三項新經濟計劃的成功是君上殷切期盼之事。
斯波織田開戰,三項新經濟計劃必然要遭受重創,高田陽乃秉公直言,即便言辭激烈有所僭越,君上也不會和她計較。
你幾次伸手進北陸道商路,討要資料,加強監督,清算審計,步步緊逼,人家早就看我們不順眼。
這次,高田陽乃就是要借題發揮,用現實壓著你我不得不退讓。
高田家是斯波僅存的譜代,君上對高田姐妹的信任很深,我如果不顧現實,繼續詭辯,只會在君上心中失分更多。”
井伊直政冷笑道。
“高田陽乃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竟敢趁機擺我們一道。
等我控制了北陸道商路的資料,必然要好好查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個忠君做事法,讓她也知道知道輕重厲害。”
蒲生氏鄉肅然看著井伊直政,說道。
“井伊姬,君上已經說了,問注方只管存檔,不參與刺探真偽,更不允許自行收集資料,你難道想抗命不遵
我與明智光秀在君上座前爭執才過去幾天,連你都不清楚細節。
但遠在堺港,忙著搞斯波地產拍賣的高田陽乃,卻對我和明智光秀的爭執內容是一清二楚,還能找出我的漏洞予以反擊。
還有你剛才說的,覺恕上人忽然暴斃京中,死得不明不白。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不利于我的局面,似乎是從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井伊直政瞇了瞇眼。
“明智光秀這條毒蛇,是她在背后搞鬼
她的膽子也太大了,覺恕上人可是天臺宗座主,如果因為她亂來而牽連到斯波家,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