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眾騎軍就像是一把利刃,瞬間切開了這個軟柿子,濺得一地汁水。
鬼哭狼嚎的足輕只恨爹媽少給了兩條腿,撒開步拼命跑,想要離開背后那些騎馬的魔鬼越遠越好。
但她們卻不知道,義銀一直控制著騎軍的速度,其實是在驅趕她們,去沖散其他備隊,進一步擴大恐慌。
義銀有洞察模式,戰場上的混亂完全影響不了他的判斷。
在他眼中,敵軍士氣低落,分為軍心渙散,斗志渙散,略帶動搖這三檔。僅僅只有一小塊敵人,還維持著情緒穩定的士氣等級。
他率領騎軍先攻擊軍心潰散的備隊,然后逼著她們去沖擊其他軍心潰散的備隊。
等這些軍心潰散的備隊都開始亂跑,再驅趕她們沖擊斗志渙散,略帶動搖的軍陣。
被軍心渙散的足輕一沖,那些原本斗志渙散,略帶動搖的足輕,馬上被感染成了軍心渙散,跟著一起逃跑。
偶爾有織田家的姬武士站出來想要螳臂當車,立即就會成為斯波騎軍的攻擊目標。
炮火驚走了所有的戰馬,這些織田家姬武士面對五百斯波同心眾的騎馬沖鋒,只能是無奈得死去。
氏家直元看著義銀的騎軍,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的外圍逐步削掉,絕望得閉上了眼睛。
她看清了騎軍中的義銀,對這位傳說中戰陣無雙的津多殿,佩服得五體投地。
騎軍只是在軍陣邊緣繞了幾圈,就幾乎把整個軍陣徹底拆散,津多殿的目光如炬,戰場嗅覺極其敏銳準確,果然是最可怕的對手。
氏家直元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但她不敢撤。
今日之戰,乃是斯波織田兩家的大決戰。如果氏家直元擅自撤退,導致織田家戰敗,那么整個氏家一族就完了。
織田信長一定會把自己挫骨揚灰,然后讓自己的家業煙消云散。
美濃人到底不是尾張人,沒有擺爛的底氣。
織田信長的報復,氏家直元承受不起,為了家業,為了族人,氏家直元死也要死在這里,絕不能后退半步。
她咬牙切齒道。
“馬印前移吹法螺諸姬忠君報恩就在此時殺啊”
一
義銀看似在左一圈右一圈的亂跑,但其實他的注意力一直盯著那群洞察模式中士氣表現為情緒穩定的人馬。
現在整個軍陣就在崩潰邊緣,只有這群人還在堅持,只要打垮了她們,軍陣就會立即瓦解。
義銀示意騎軍跟上,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盡可能包裹最大數量的逃亡足輕,往那不屈的馬印撞去。
倒卷珠簾上玉鉤
剛才前移的馬印,在人潮中被撞得左支右絀,氏家直元心里暗道一聲不好,騎軍就快要沖到眼前。
氏家直元拔刀砍死兩個沖撞自己的足輕,絕望大喊道。
“上槍陣反騎兵”
她身邊的姬武士提著兩間半的長槍上前,硬是在人潮中拉出七八人寬的槍陣。
前排跪地,槍頭前傾,槍尾插入泥土。二排把槍架在跪地姬武士的肩膀上,夾在腋下平刺。三排把長槍高舉過頭,直直對著前方。
三排槍頭組成密集的槍簇,這數十名姬武士都是氏家直元的旗本親隨,她們咬牙直面死亡,準備迎接騎軍的沖擊。
義銀看到前方小小的槍陣,心中對這群敵人有些欽佩。
能在這種混亂中擺出反騎兵陣,這群姬武士的確訓練有素,不愧為精銳,真是可惜了。
義銀對身后打了個手勢,騎軍向外小小翻出一個弧度,原本應該直接沖上槍陣的隊列,變成從四十五度角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