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對著床鋪旁的那攤潮濕,努努嘴說道。
“下次再敢胡言,就用這個姿勢懲罰你。”
高坂昌信低著頭抿著唇,一臉羞澀,不敢說話。
瓰
等用完晚膳,義銀與高坂昌信并肩坐在門廊上,看武田義信在仆役的陪護下,在房中瘋玩。
義銀隨口問道。
“我不在京都這些天,諸事可還順利”
高坂昌信猶豫了一下,說道。
“其他事都還好,就是有一次小殿下發起燒來,南禪寺的尼官主動上門送了藥,還為小殿下誦經祈福了一天。”
義銀一抬眉。
“南禪寺是崇傳大師嗎”瓰
高坂昌信點頭道。
“嗨,正是崇傳大師,她還請我代她向您問安。”
義銀笑了笑,沒說什么。
小孩子特別容易發燒,特別是換季變天的日子,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只是南禪寺崇傳來得古怪,連高坂昌信都看出了不對勁。
斯波府邸的事,什么時候輪到外面的人隨便打聽武田義信發燒,就算請人來看病,也是由院內主動去找醫館。
寺院中文化人多,的確有不少精于醫道的尼官,但她們絕對不可能知道斯波府邸內發生了什么事。
除非,有人給她們通風報信。瓰
南禪寺崇傳身為臨濟宗身份最高的主持,特地帶人來給武田義信看病,還誦經祈福了一天。
于公于私,義銀都應該表示一下感謝,給她一個見面的機會。這件事,應該是明智光秀在背后幫襯,給南禪寺送了消息。
義銀嘆了口氣。
這個明智光秀,總說什么事都和她沒關系,但怎么處處都有她的影子存在南禪寺崇傳也是,足利義昭也是。
想起足利義昭,義銀問道。
“將軍離京之事,你聽說了嗎”
高坂昌信點點頭。瓰
“聽說了,消息早已傳遍京都,不想知道都難。”
義銀皺眉道。
“京都人心有沒有不穩”
高坂昌信笑道。
“這事,您應該去問斯波家負責京都情報的忍眾。”
義銀搖搖頭,說道。
“我們隨便聊聊。”瓰
京都忍眾是保密組的藤林椋一派,義銀已經把指揮權交給明智光秀,那還有什么可問的
無非是明智光秀的標準答案,而義銀就是想聽聽別人的想法。
高坂昌信微笑道。
“京都人心平穩,幕府內外的姬武士,町民,都不在意此事。
斯波織田之戰剛才打完,幕府武家各自帶兵歸領,都在關注秋收農忙。
二條城的將軍,誰又在意她呢沒有了將軍,舞照跳,馬照跑,但沒有糧食,全家都得餓死。
至于說人心,其實大家都明白,幕府的主心骨是您,只要您還看護著京都,就沒什么可擔心的。”瓰
義銀搖搖頭,嘆道。
“足利將軍坐鎮幕府,統御天下二百年,不想竟然淪落如此地步。”
高坂昌信搖頭道。
“這是將軍咎由自取。
先代在世之時,各地武家大名雖然早已各自為政,但逢年過節,該恭敬將軍的供奉,或多或少還是會敬上,尊足利將軍為武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