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氏政低著頭,縮在水池里不說話,義銀看著她天鵝般優雅的半截長頸露在水面上,心里陣陣冒火。
他指了指池邊桌上的器皿,說道。
“真是被你給氣糊涂了,去,給我倒杯水來。”
北條氏政從水下探出嘴,解釋道。
“圣人,那不是水,是泡湯飲用的果酒,釀造用的鮮果,自周邊山中采摘。”
義銀瞅了北條氏政一眼,冷笑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結我讓你去拿,伱就去”
“嗨。”
北條氏政乖乖挪到池邊,隨后出水芙蓉一般躍起,那一瞬間的水瀑落下,嬌媚的身姿看得義銀眼睛發直,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
義銀不禁暗自吐槽,長得不錯,身材也好,就是腦子出了點問題,讓人頭疼這件事不知該如何收場才好。
北條氏政不知道義銀在身后偷看自己,兩人坦誠相待,反倒是她這個雛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里放,反正是不敢看向義銀的身體。
等她端著器皿轉過身,半蹲在義銀面前,把盤子放在池邊,義銀看得眼睛都綠了。
義銀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心中的燥熱再也壓不住,一把將北條氏政拉下水池。
北條氏政嚇得回過身,背著義銀不敢說話。義銀見她如此反應,反而忍不住笑起來。
這要是武田信玄,必然順水推舟,比義銀還主動。說到底,北條氏政還是太純了一點,她這模樣反而讓義銀更有些新鮮感。
義銀晃了晃酒器,倒上兩杯水酒,拿起一杯送到背對自己的北條氏政眼前。
“給。”
“謝。。謝圣人。”
北條氏政接過水酒,不知該不該喝,隨后,她便感受到身后肌膚貼上了什么,心頭一顫。
原來是義銀背著她,坐在她身后,一男一女背貼著背,手上皆是一杯水酒。
義銀抿了一口水酒,嘆道。
“你呀,要我怎么樣才好。”
北條氏政低頭喝了一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今日不說,我這輩子只怕沒有機會再說了。”
義銀吐出一口氣,又飲一口。
“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誰在背后指點你”
北條氏政猶豫一下,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咬牙道。
“是我自己要來的,但。。但東武藏的獻禮,確是家臣團的誠意。”
義銀無奈一笑。
他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就算北條氏政自己沖動,沒有北條家臣團的支持,她也不敢如此孟浪。
武家最重家業,像北條氏政這樣的武四代,更是從小被教育得厲害,即便少女倔強,也不敢和傳統作對。
當然,織田信長那種變態不在此列,她是真的。。那種超勇的。
義銀心中紛亂,嘆息一聲,也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
北條氏政鼓起勇氣,轉過身將自己的酒杯滿上,又給義銀滿上一杯,沖動得從背后抱住他,在他耳邊喃喃自語。
“圣人,請您不要煩惱,我會認領責罰,不論您如何處置,北條家都心甘情愿。
只是今日能將藏了多年的一番話說盡,我這心里痛快得很。”
義銀苦笑搖頭,默默感受著背后的柔軟。
你是痛快了,我可慘了,真要是嚴厲處置北條家的僭越無禮,整個關東政局又要震蕩。
但被北條家逼一逼,就默許北條氏政的告白,讓她上床登榻,也是給別的武家做了一個壞榜樣。
要是別人眼紅,有樣學樣,義銀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每到一地,就有武家獻地求草,搞得義銀好像是出來賣一樣,多難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