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似乎又把大藏長安大人給誤會了。
哎,我是不怕她們,但山里的土地貧瘠,出口土特產總要和大家打交道才能運出去賺錢,我就怕被人把渠道給堵了。”
義銀嘆道。
“你呀,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猴子,什么人都要戳一下,不然渾身難受是吧
算了,大熊朝秀和大藏長安那邊,我會打好招呼。
功勛之臣不受閑氣,你不愿意給主家添麻煩,自己用心經營領地,撫恤家臣,這是忠君之舉。
如果誰敢在小節給你添堵,便是與我過不去,你自己上書來,我替你做主。
但我和你說清楚了,我只是保你不受欺負,你別回頭又得罪誰欺負誰,管好你自己的臭脾氣。”
兩人盤坐在門廊上,義銀柔聲細語,苦口婆心為真田信繁考慮,真田信繁聽得眼眶都紅了。
看著義銀略帶疲憊的帥臉,真田信繁心中充滿了愧疚。
今天她在義銀面前的所言所語,都是身后智囊團盤算好的,專門用來撇清自己與大熊朝秀,大藏長安的關系,專心埋頭自身發展。
日后關東經濟一旦出現問題,便與關門經營的真田信繁沒有任何關系,她就是最干凈的可用之人。
但真田信繁背后的盤算,遇到義銀真情實意的體恤,頓時讓真田信繁無地自容。
圣人真心在關愛自己,自己卻在步步計算,只為了能登上圣人的床榻,這是何等卑鄙。
半晌,真田信繁終于忍耐不住,說道。
“圣人”
“嗯”
“您。。您。。大熊朝秀大人與大藏長安大人對您是忠心耿耿,但
您。。您。。真是不容易。”
真田信繁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不能把真心幫自己謀劃的海野利一與三好清海等人給賣了,許多話不能說也說不清,只能是支支吾吾。
義銀顯然回錯了意,反瞪了她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能保證自己消停一點,我就輕松好多了。
總之,這兩年真田眾要休養生息的事我準了,經濟上有困難你就給我來信,只要你別胡鬧,一切都好說。”
真田信繁眼中閃過一道光。
“小幡信貞那邊,也隨我嗎”
義銀皺起眉頭。
“你又想做什么”
真田信繁坦言道。
“圣人,當年我心黑,把手伸進西上野之地,聯合小幡信貞趕走了長野業盛,是我做事孟浪,理應受罰。
您為了懲戒我,只是給了我駐兵之權,以防范東信的武田家為由,滯留西上野之地。
如今,武田家已經加入關東侍所,我在西上野之地的存在越來越尷尬,您總要給我尋一個出路吧
我真田信繁連同身后二百多名斯波家臣,替您看著西上野,總好過小幡信貞那些騎墻觀望的外人。”
義銀看著可憐兮兮的真田信繁,陷入沉思。
真田信繁的領地,松代與吾妻是由義銀背書的正式領地,不存在名分問題,但那只有區區一萬石。
只說真田眾在余吳湖合戰中力挽狂瀾的表現,就不止一萬石,真田信繁借此提出正式吞并西上野的要求也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