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親信不親信,大家都是斯波家的臣子,你不讓人家上進,不給人家進編制,人家還能親近你
除了第一批斯波編制是由地方自主申報名單,這幾年的斯波遴選已經被蒲生氏鄉的同心秘書處牢牢掌握在手里。
林信勝這個儒生竟然想要攪和一下斯波遴選,她也不怕被中央地方上的各方勢力利用,卷進去被攪得粉身碎骨。
別說前田利益驚駭,義銀也是出乎意料。
他看了眼被前田利益呵斥的林信勝,見這儒生一臉舍身取義的表情,顯然是沒有被前田利益的提醒罵醒。
看來林信勝此舉并非一時起意,而是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斯波遴選。
這倒也不奇怪,從孔圣人開始,儒家的立身之本就是有教無類,換而言之,儒家最善于教育。
儒家的崛起是伴隨著天朝教育制度的變遷,不管是察舉制還是科舉制,儒家都可以迅速找清定位,成為人才選拔制度的最大受益者。
而林信勝顯然看到了斯波遴選的未來潛力,第一時間認定這是儒學滲透島國文化圈的最佳切入點。
對比前田利益的驚慌,義銀輕笑一聲,并不在意林信勝的唐突。
他說道。
“利益,勞煩伱出去把蒲生氏鄉喊進來,讓她一起聽林先生說說對斯波遴選的看法。”
前田利益朝義銀鞠了一躬,然后起身出去喊蒲生氏鄉,還不忘瞪了林信勝一眼,讓這家伙別太得意忘形了,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義銀搓弄著手中茶湯,看了眼旁邊目不斜視,仿佛什么都聽不到的大谷吉繼,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谷姬,這幾年,你的膽子好像越來越小了想當年,你也是敢于在我面前堅持己見的。”
大谷吉繼苦笑道。
“圣人,我一介武婦,不懂這些文事,總不好亂說話。”
義銀搖搖頭,有些失落。
大谷吉繼愛惜民力,智勇兼備,剛直不阿,被南伊賀武家尊稱為賢者,怎么可能不懂文治
當年,她為替前田利益鳴不平,敢杵在義銀跟前大聲反駁,可謂鐵骨錚錚。
而現在呢連她這樣忠直的老臣都變得小心翼翼,自己這個圣人真是越當越沒勁,高處不勝寒呀。
義銀很清楚自己的麻煩有多大,困境有多深。
斯波家內部存在中樞同心眾,三地斯波領,各方重臣心思不一,明爭暗斗。
外部還有織田,上杉,武田,北條等強藩與義銀的私人關系糾纏不清,甚至未來還有通過子嗣干涉斯波家內政的風險。
斯波天下這會兒還沒見著影子呢,義銀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快被內內外外的紛爭給扯碎了。
義銀自然知道林信勝提及斯波遴選,會惹來多大的政治風波。
儒家想要出頭,林信勝不惜性命也想在新生的斯波神權中占一個位置,但義銀何嘗不是想通過儒家來控制姬武士的思想呢
武家思想上的頑疾不扭轉過來,只在乎小我,不顧及大我的思路不糾正過來,足利家就是斯波家的前車之鑒,百年之內必定再亂。
現在的姬武士之道,崇尚家業,輕視忠誠,敢于下克上。
而義銀期望的姬武士道,是強調武家對斯波神權的絕對服從。
儒家準備怎么解構姬武士道,將儒家君君臣臣那一套塞進去,義銀不在乎這個過程。
他在乎的是結果,經過儒家改良后的姬武士道,到底能不能成為斯波家統治武家思想的有力工具
既然林信勝愿意嘗試,義銀也樂意給點甜頭,讓儒家更賣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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