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有幾個像里見義堯這等級的武家人物這樣的大人物就像條狗一樣被泥腿子給活活折磨死了那么自己遇到自清運動該怎么辦
這可是在等級森嚴的武家社會,這可是在尊卑嚴苛的保守關東,沒有一家高階武家可以接受賤民翻天的現實。
名門有名門的尊嚴,就算是死,也該有尊嚴的死法,不可以被低賤的下位者糟踐。
上杉武田北條也是名門,她們扶持的自清運動搞出這種超級大丑聞,難道是想自絕于關東名門
佐竹義重可以想象,如果里見義堯真就這么死了,三強藩在輿論上會有多被動,多狼狽,多尷尬。
北條家甚至不得不放過安房國里見家,讓其家名留存,甚至保留一些領地,維持名門體面。
而里見義弘的不義之罪,應該也不會有人再刻意去提及,北條家還得攔著藍衣眾,不讓里見義弘再被折磨死。
總不能死了母親,再死女兒,讓一家名門這么絕嗣,北條家以后還混不混關東名門圈子了
原本北條家就是舔著臉冒領北條苗字,把自己包裝成關東名門的外來戶,大家本就看不起。
現在,北條氏政好不容易生下了神裔,洗白了自家家格門第,北條神裔真正成為關東的名門貴胄。
要是被里見家這盆臟水潑得一身黑,北條氏政非得吐血不可。
政治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北條家不能冒著得罪所有關東名門的風險,再繼續迫害里見家。
佐竹義重這個主意雖然陰損,但卻是里見義堯現在最好的選擇。
里見家使節的面色陰陽不定,佐竹義重卻已經端茶送客。
“回去吧,告訴里見殿下。
叛亂是不可能叛亂的,沒有人會跟著她發瘋,里見家名想要留存,還要看她自己怎么做。”
里見家使節鞠躬告退,佐竹義重看著她蕭瑟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嘴角上勾,透出一絲笑意。
佐竹義重相信,里見義堯一定會努力的用心的去死,用自己的生命演出一場精彩的謝幕。
里見義堯為人冷靜,精于計算,對內仁政,對外武勇,以一己之力復興家業,抗衡強大的北條家,是一位真正的強者。
強者不畏懼死亡,只擔心自己死得沒有價值。
里見義堯一定會給北條家一個大大的驚喜,為自己獨立不屈對抗北條家的一生,畫上圓滿的句號。
深冬凜冽,今年的冬天似乎分外寒冷,窩在西上野箕輪城的真田信繁卻過得很愜意。
居館的內室中,四角點著火盆,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對坐,面前案牘各有清酒幾盞,腌制的梅子幾顆,還放著一條小咸魚。
酒是來自吉乃川的佳釀,梅子咸魚是奢侈的下酒菜,一雙好友喝酒聊天,耳邊是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在溫暖的環境中越發慵懶。
忽然,拉門被狠狠砸開,猿飛佐助帶著刺骨寒風踏入房間,讓暖洋洋的真田信繁一個激靈,罵道。
“快關上門冷死我了”
猿飛佐助拉上門,看著眼前愜意對飲的兩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凍得沒直覺的耳垂,覺得自己在這鬼天氣來回奔波,簡直是蠢透了。
真田信繁一把抓起桌上的清酒,塞在猿飛佐助手里,說道。
“喝點酒暖暖身,怎么匆匆忙忙跑過來了”
猿飛佐助墩墩墩悶了大半盞清酒,清泉一般柔和的口感卻帶出食道火辣的灼熱感,頭腦隱隱一振,后勁十足,不禁嘆道。